“其实,偶尔也可以不讲规矩,不守礼数的。”穆青澄嘴角抽了抽,努力维持着表情,生怕被他看出异样。
陆询墨眸一眯,猛然逼近穆青澄,唇角勾带起几分邪气的笑容,他低语道:“青儿,既你开了口,我可以为你破例,但仅限于你,旁人,不行。”
穆青澄一时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陆询笑,“你是我未婚妻,我们之间可以不守礼数。”
穆青澄满脸通红,“我跟你说过,婚事莫要再提,你现在是陆询,不是穆询……”
“我也说过,我可以继续姓穆,做咱爹的赘婿。”陆询神态坚定,语气不容置喙。
穆青澄无奈喟叹,穆询的性子素来这般,一旦认定了一件事,就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
回了衙门,穆青澄提审安仲。
安仲死活不肯改口供,坚称拐卖廖如意是他一人所为,与他人无关。
王天柱见状,建言道:“穆师爷,这种刁民,已是老油条了,不上大刑,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穆青澄想了想,摆手道:“不用。你派人去找安仲的家人,再查查自从许玉莹嫁入伯府,安仲及他家人收受了多少好处。”
王天柱领命而去。
安仲表情明显大变,他死死盯着穆青澄,“你……你想干什么?”
穆青澄神色淡淡,“本师爷可以给你时间,让你想想清楚,是谁指使你,你通过谁和王如花搭上了线,又将廖如意卖给了何人。安仲,你是伯府的老人了,深得伯夫人信任,我想,因贪污而授人以柄,替人犯罪,不仅我不信,连伯夫人也不会信的。为了你的家人,你好好想想吧!”
语罢,她起身离去。
……
江战忙活了几个日夜,于春节这日,终于查清楚了经王如花保媒而横死的四个姑娘。
第一个姑娘叫陈青青,嫁给了书吏之子,但过门仅仅两个月,便得了急病而死。江战征得夫家同意,进行开棺验尸,谁料棺材竟是空的,尸体不翼而飞!
第二个姑娘叫阮月,嫁给了布行老板之子,婚后三个多月,从台阶上摔下去,当场死亡。经过勘验,又是一具空棺!
第三个姑娘叫张玉,同廖如意一样,在婚礼途中出了意外,莫名地失踪了。
第四个姑娘叫季小花,回门当日走失,至今没有下落。
穆青澄汇总了这些消息,禀报给宋纾余,他们一致认为,算上廖如意,这五个失踪的姑娘,定然都与神墨村有关!
“中山王入京了,掐着时间,赶在今日春节进宫,亲自跟皇上请罪。皇上申敕了一番,念及中山王驻守蜀地辛苦,加上太后从中说情,便顺水推舟,命我放了世子沈坼。”
宋纾余刚从宫里回来,小厮服侍他洗漱更衣,他抽着空隙同穆青澄说话,“中山王的人,呆会儿就来接走沈坼,你通知下去,罚金照缴,一个铜板都不能少。我已经奏请皇上,将这万两白银全部上缴国库,用来抵消惠民街的税收。”
穆青澄欣然一笑,“大人当真是心计了得,爱民如子。”
宋纾余扭头看过来,迟疑着说道:“你指使人去办,不必亲自去。那个姓沈的小子,不是个好东西,你少见他。”
穆青澄眼珠转了转,自从那日将人擒回来,拿走大周风物志后,她便没有再见过沈坼啊。
宋纾余没给她细细盘算的时间,接道:“对了,京卫军驻所送来消息,吴斐在回京途中,遇上暴雪,耽搁了行程,还得迟上几日才能回来。”
“啊?”穆青澄满心失望,还以为吴斐今日便能回京呢,如此,又得继续等了。
“急也没用,顺其自然吧。”
宋纾余换了身常服,遣退小厮,走过来执起穆青澄的手,道:“今儿个早些下值,我们回国公府吃年夜饭。”
“这,这不合适吧?”穆青澄愕然。
宋纾余莞尔,“怎么不合适?祖母已经认定你是她孙媳妇儿了,你不去的话,祖母会罚我跪祠堂的。”
“呃,不行,我不能丢下知知一个人。”
“白姑娘不需要你操心,我刚进衙门的时候,捕快禀报说白老爷来了,这会儿估计正在白姑娘房里叙话呢。”
“真的呀?”
穆青澄惊讶之余,连忙挣脱宋纾余往外走去,“我得过去打个招呼。知知伤势未愈,万一再跟白老爷起了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