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心里骂我呢是吧?”任燃冷不伶仃来了句。
“……是啊”,季灼神情平静,“这次又是为什么知道的?”
任燃又开始笑了,眼睛弯成一道月牙,笑得有些癫,花枝乱颤的:“因为我感觉到有一股风吹到我心里了啊。”
季灼满头黑线:“神金啊!”
“你今天是喝多了过来的吧?”
任燃倒也不否认:“没多少,就小半瓶,放心,我酒量很好。”
“好不了一点。”季灼小声嘀咕。
“你又在骂我吗?”
季灼斜了他一眼:“这次风吹错了,看来是妖风。”
任燃微微一愣,过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整个人斜靠在走廊的墙壁上,笑得直抖。
季灼叹了一口气,道:“我要睡了,你房间到底在哪儿?赶紧回去。”
任燃止了笑,平复着气息说:“周宣正在楼下办理入住,你上来的时候没看见他吗?”
“没注意,”季灼刷卡打开房门,“那你要不进来等?”
“好啊。”
正合他意。
任燃从善如流地跟着进了季灼的房间。
屋内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是很安神的味道,大约是从某种扩香藤条里散出来的。
圆桌上放了一个常用的玻璃杯子,旁边是剧本和笔记本电脑。
季灼带的东西不多,不像其他许多明星,他们呆在剧组的几个月里,恨不得将整个房间都布置成家里的样子,每晚休息能更舒服。
季灼这样的人少之又少,仿佛他只是来这里出差个一两天,很快就走,绝不会留恋。
似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束缚住他,或是让他依赖。
任燃有些失神。
“我先去洗澡了,你自便。”季灼拿着换洗衣物走进浴室。
“好。”
浴室的门关上,里面很快传来清晰的水声。
任燃摩擦了两下指腹,突然觉得,自己这样结束工作后冲动地在深夜赶来,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明明只是水声,什么都影响不了,却比入喉的烈酒更莫名让他头晕脑胀,耳根泛红。
任燃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他起身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让外面凉丝丝的夜风涌进来,扑了他满脸。
宛如一只带着潮湿水汽的手在他脸上轻轻抚摸。
任燃微微吸气。
他怎么忘了,风从来不是清醒的利器,它是理智的关机系统。
手机铃声在这时候突然间响了起来,任燃按下通话键。
“老板,房间已经开好了,我现在就把房卡拿上来给你。”周宣在电话里说。
任燃:“感恩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