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泽站在原地默默的注视着他们走远。直到风雪遮掩了两人的背影,覆盖了他们离去的脚印。
除了风,只有沉默。
又过了很久,直到狂风也平静下来,能听到雪簌簌落地的声音。
几乎站成雕像的鹤泽神霖才慢慢动了一下。脚步平静的往回走。
陪他从头站到尾的神影慢慢从阴影中走出,指尖把玩着一朵新鲜半开的白蔷薇“不解释吗”
鹤泽掩在斗篷阴影中看不清表情,声音冷淡“没有必要。”
红眼青年了然的叹息“也是,怪物会有挚友这种事,谁会相信啊。”
他随手将那朵白蔷薇丢弃在雪中,柔软花瓣上的泪珠滑落到雪里,很快又被不停落下的细雪掩埋了。
这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鲜血和白蔷薇仿佛都不复存在了。
大猫等了许久,诧异的现闷头走在前面的小怪物这次竟然没有反驳他。
真是怪事。
他追上去,拎起猫来抖了抖,问他“你不是说来给你的勇者送什么祝福吗完事了”
猫却闷闷不乐的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没送到还是不需要”
被这样晃着,一向娇气的猫猫竟然没有生气,蔫耷耷的“不需要了。安凛身上的诅咒已经解决了。”大概是希恩用了前任祭司留下来的宝物吧。
亏他还特意用少年的样子来见他们,结果完全是在多此一举啊。
鹤泽神影却皱了皱眉。
十四岁为什么也这么轻
晚上不睡觉的事情,最终还是败露了。
大猫手里掌握着重要草质,鹤泽猫猫只好妥协。
答应小睡一会儿。
梦里全是安凛沾血的脸。
从噩梦中惊醒时,神影正坐在旁边处理送上来的一些文书。
这个国家被打下一大半,因此送上来的文书少了很多,处理这些没花费多长时间。
按着额头醒来时,鹤泽还有些懵,呆呆的坐了一会儿才问“我睡了多久”
大猫皱了皱眉,这时间远远少于他预计的,红眼睛里满是不赞同“二十分钟。”
“这么久”
他的惊讶不似作伪,成功让鹤泽神影黑了脸。
而这回青年却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再试图把人摁回床上。
本质上都是名为鹤泽神霖的存在,他不蠢,这么一会儿功夫足够他摸清事情的真相。
其实,解决问题的方法很简单。解铃还须系铃人,引起头痛的原因是因为需要大量计算推演命运。只要死掉更多的人,不用再推演那么多的命运,他就可以轻松一点了。
所以
红眼大猫轻笑着拿起一封弹劾的文书,状似不经意道
“听说妖精之城的城主对你的统治很不满,曾经公开表过不敬言论啊。你帝君的颜面都让人踩到地上了。”
“是吗”刚刚醒来,头痛还有起床气的猫猫语气阴翳的道“那就把那座城所有的城民都杀掉好了。”
“让洪水去淹没他们。”
于是滔天的洪水翻卷着将这座城拥入怀中,在冰冷暴风雪的加持下整座城被晶莹的冰块包裹着,像美丽的艺术品。
城中居民无一生还。
暴君的名声更难听了。
这并不妨碍猫猫过节。
鹤泽趴在花盆旁边,戳了戳星辰花的花瓣。这朵花虽然没能像传说中那样实现愿望,但开了这么久却完全没有要凋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