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奉想了许久,终于拿了主意。
……
夜里。丁疏琰府第。
书房里坐着丁疏琰跟赵俨二人。皇帝特准丁疏琰在家息养一段时间。他的右手臂被刺客的长刀划出了一条两三寸的口子,好在先有笏板挡了一下,长刀未及骨头。皇帝还专派了御医为他疗治,以示关慰。他的右手臂此时被衣袖遮掩,看不出是个伤患。
赵俨看起来似乎比丁疏琰还要愤怒,恨恨说道:“简直胆大包天!简直无法无天!堂堂京师,竟敢当街刺杀宰辅!”
“老子是招惹谁了?什么仇怨,要来当街砍老子?!”丁疏琰似乎还有余悸:“若不是遇到翊卫军了,老子就没命了!”
“左令,”赵俨斜身凑近丁疏琰:“这还用想么?”
“你什么意思?”
“左令,现今跟您作对的人,或说有仇的人,您觉得还有谁?”
丁疏琰略作思索,皱眉道:“你是说,薛铭御?祁……尚卿?”
“不错。”
丁疏琰紧锁眉头又想了想,说道:“这二人当真要用这手段?”
“不错。先前参劾您不成,如今便用这等暗恶手段了!左令您别忘了,这次薛铭御入狱,他可是把账记在您身上的!”
丁疏琰眉头不解,等着赵俨继续说。
“而且,刺杀宰辅,如此胆大妄为之事,怕是他二人背后还有更大的指使人。”
“你说太子?”
“是。”
丁疏琰手抚颞颥,一脸烦恼。
赵俨见状继续说道:“这次薛铭御入狱,等于是我们已经跟他、祁尚卿、太子撕破了脸。他一出狱,他、祁尚卿、太子,怎可能不报复?!”
“但现在还没有实证……”
“左令,他们会留下实证么?!”
丁疏琰再沉默不语。
“左令!”赵俨提高了声调:“他们敢派人当街刺杀您,这是摆明要来个你死我活了!如今已是万分危急之时了!我们必须反击!请左令务必决绝!此次天顾左令,保左令躲过一劫,只是下次呢?左令若还犹豫不决,怕今后我们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左令,不可再犹豫了!!”
丁疏琰虽不答话,但额上青筋已经凸起,气粗脸胀。
“必须要除掉薛铭御、祁尚卿,还有,还有邹嵘!!这三人心歹手毒,当街刺杀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我们再不反击,定是身家性命不保!!”
“好!!”丁疏琰蹿起身:“谁想害我命,我便取谁命!!你说怎么做??”
赵俨也起身,更凑近些,道:“薛铭御现在勍州,朝中是祁尚卿跟太子二人,此二人是眉睫之患,当务之急是除掉他二人!先除掉祁尚卿,再废掉太子!”
“怎么做?也去砍他一刀?”
“因今日早间这事,现整个长兴府各处戒备,街坊尽是巡护的翊卫军,若仿他们这般,怕是不易成功。”
丁疏琰又坐下,泯一口茶水,道:“派人去他家中砍他?”
“现街坊尽是翊卫军,派人去他家宅,怕进出正遇到翊卫军,如此事情就得暴露。”
“那如何除他?寻机参他?他回朝这几年,好像也没什么可以抓拿的把柄。”
赵俨想了想说道:“朝中近君,他装得安分。他之前在隼州那么多年,怎又知道他在隼州有未落下把柄呢?”
丁疏琰两眼亮,像是想到了什么,继而说道:“黄晏,这次又要看他的了!”
“对!”赵俨立即附和道:“黄晏在他手下好些年,祁尚卿若有犯事,他黄晏还不容易找出来么?!就让黄晏找来看。”
“之前薛铭御入狱,他有一半功劳。这人是个人才。这次,又看他的了!”丁疏琰终于舒了眉头。
“这次有他祁尚卿好受的了!”赵俨又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