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支书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白纸,展开给众人看,正是秦俞安的爷爷把老房子留给秦俞安的“遗嘱”,上面还摁着几个鲜红的手指印。
“支书,我……我们不分家……”
秦老爹没想到刘支书竟会帮着秦俞安,而不帮着自家。
“哼!这香潭村,我说了还算不算?如果你觉得我说了不算,那明天咱们一起去县上找张县长断个公正!”
“谁觉得你说了不算,你就扣他的工分!”刘婶儿斜眼瞪了秦养父,分明是用扣工分来威胁他。
秦养父:“……”
一提到张县长和扣工分,他不由哑火了,用脚趾头也能猜到张县长肯定向着秦俞安。
扣工分,更是要他的命啊!
“行吧!”秦养父不情不愿地答应了分家一事。
当天晚上,陈锦棠和秦俞安就带着一千五百块钱,搬进了秦家的老房子。
自从秦俞安的爷爷奶奶病故后,老宅子里就再也没住过人。
推门而入,一股难闻的阴冷霉湿味扑面而来。
陈锦棠点燃煤油灯,在屋子里四下照了照。
只见几件简陋的家具上遍布灰尘,屋角处挂着好几个残破的蜘蛛网,不由皱了皱眉。
立即抓起门后面的扫把开始大扫除。
忽然,陈锦棠觉得后背一热,接着一条热乎乎湿漉漉的舌头在她脸颊上舔了舔。
她吓得一个激灵,一偏脑袋,对上了老牛湿润明亮的大眼睛。
“秦俞安,你把牛牵进来干啥?”陈锦棠要崩溃了。
秦俞安也很生气,他歪着脑袋掰开老牛的嘴巴一边检查,一边说:“牛啊牛,你没事儿舔她干啥?”
好像陈锦棠的脸把牛的舌头弄脏了。
接着,他自顾自把牛栓在了桌子腿上,爱怜地在老牛背上摸了摸,说:“老兄,还是你会享福,吃饱了喝足了,就等着睡觉了,我呀,我还得继续干活!”
说完,钻进灶房提了两个大木桶,又从门后摸出一条长扁担,挑着木桶出门了。
留下陈锦棠独自对着牛懵。
就在陈锦棠快思索怎样才能让秦俞安知道牛和人不一样,二者不能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时候,秦俞安挑着满满两桶水回来了。
他先是找了个小瓷盆,给牛喂上水。
接着又拿出个木盆子,倒了半盆子水,开始擦洗家具上的灰尘。
他动作又快又麻利,几乎一眨眼的功夫,一张八仙桌和两条长条凳子就擦得亮闪闪。
陈锦棠眼睛都看直了,直呼好家伙!
她暗自决定,以后打扫房间的活就是秦俞安的啦!
“咕咕咕”
这时候,陈锦棠的肚子开始叫唤起来。
“咕咕咕”
秦俞安的肚子也跟着叫唤一声。
“秦俞安,你肚子饿不饿?”
秦俞安揉着肚皮,瞪她一眼,不高兴地说:“你肚子饿,就想让我肚子也饿,你坏死了。”
陈锦棠哭笑不得,只好耐心跟他商量:“你先去把灶房收拾干净,把锅碗洗刷干净,我炖鸡汤、煮白米饭给你吃,咋样?”
一听到“鸡汤”“白米饭”,秦俞安的眼睛都直了,点头如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