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朝歌叹了口气,随凤朝阳向玲珑阁走去,子衿端了用午时栗子做的糕点上来,凤朝阳让凤朝歌用了些,便让她快些回蘅芜苑休息。
愈到新年,日子便过的愈快,凤朝玉的婚期也近在眼前,晚上,子衿侍候凤朝阳沐浴:“六姑娘明日嫁人,小姐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起早去送六姑娘出嫁。”
凤朝阳泡在热水里,有水珠滑过她娇嫩的肌肤,顺着她身前隆起的酥胸蜿蜒而下,浴室内空气氤氲,眸上一片湿漉漉的水雾,凤朝阳合上眸:“礼物可挑好了?”
“挑好了,是一对羊脂玉钗。”
……
出了浴,子衿为凤朝阳换上干净的寝衣,熄了两盏烛火,然后对凤朝阳道:“小姐,奴婢就在外室。”
室内只剩下一盏幽幽的烛火,凤朝阳躺在床榻上却久久不能闭目,事情原比她想象中发展的要顺利,可是这顺利却不知为何让她心中难安,她在床榻上辗转了许久,留夜的烛灯眼看就要熄灭,凤朝阳叹了口气,且看明日如何罢了。
凤朝阳是在喜炮中被惊醒的,子衿推门进来见凤朝阳已经起身,她束好凤朝阳床榻前的轻纱帐,帐上系着的玉铃铛叮当作响。
海棠选了衣服来,颜色多为鲜艳亮丽:“小姐穿红色好看,六姑娘大喜,您穿红色的也喜庆。”
子衿闻言摇头:“二夫人心思太细,还是不要‘喧宾夺主’的好。”
海棠听了一笑:“也是,小姐若是穿了红衣去,怕是人们不知道哪个才是新娘子了。”海棠犹豫了一会:“那…小姐穿这个水蓝色的?”
凤朝阳看了一眼海棠拿来的衣服,摇了摇头:“取件白色的来。”
海棠和子衿听了皆是一顿,白色?似乎不大喜庆。
“小姐……白色,只怕二夫人会不大高兴。”子衿看了看凤朝阳的神色,随后说道。
“无碍。”凤朝阳将目光投到铜镜上,看着镜中映射出的面庞,随后拿起一只白色腊梅步摇插入发间。
上一世姐姐落水后,别说过三年的哀悼之期,便是未等上三个月李廷便娶了凤朝玉入门,为的不过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凤朝玉穿着喜庆的嫁衣入了丞相府,姐姐却成了冰冷湖水中的一缕孤魂,今日凤朝玉大婚,她必得穿上白衣往之庆贺。
凤朝阳穿束好,子衿端来煮的软糯的白粥:“小姐且用些,只怕一会要等好久。”凤朝阳接过粥,然后让子衿拿好礼物,一会随她去锦花苑。
踏出玲珑阁,走在府内,只觉喜庆迎面,奴仆们忙了好几日才将将军府布置起来,走到北院锦花苑,更是喜气,红布飘摇,院内站满了衣着鲜亮的仆妇,凤朝阳到了,她们便让出路来,凤朝阳顺着小路走到堂内,侯凝珍正繁忙张罗着,资惜琴也在,脸上笑意盈盈,凤朝阳瞧了,勾了勾唇,资惜琴的笑意怕是比侯凝珍的还要真上几分。
侯凝珍转头见凤朝阳一袭白衣,发间也插着白色步摇,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凤朝阳倒是懒的与她客气,径直绕过她,向凤朝玉房内走去。凤朝玥和凤朝歌都已经到了。凤朝玉见凤朝阳来本还压制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你穿着一身丧服,来给我道喜?”
凤朝歌闻言皱了皱眉,许是心底愧疚,倒没开口。凤朝玥瞧着凤朝阳着了一身白衣款款走来,墨发飘摇,在这满室的光鲜亮丽中竟有几分出尘不染的气质,咬了咬嘴唇,她见情绪激动的凤朝玉,想起侯凝珍今早的嘱咐,安慰道:“妹妹莫生气,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
子衿将她昨日挑选好的礼物递到凤朝玉面前,算是凤朝阳的填妆,北楚有习俗,女子在出嫁前,姐妹们要个送一个珍贵的首饰为新婚女子填妆,凤朝歌和凤朝玥也依俗填了,再加上的凤朝阳的,将军府的姑娘算是齐了。
妆即已填了,再加上凤朝歌在,凤朝阳懒于和凤朝玉演戏,索性转身带了子衿出去,到了吉时再回来便可,过了外堂,见凤乾绪正与同僚们道喜,凤朝阳勾了勾唇,打算找个雅室吃些东西,还未走到,便见凤朝歌身边的丫鬟跑来:“五姑娘,不好了,六姑娘不嫁了。”
宫宴(1)
子衿将她昨日挑选好的礼物递到凤朝玉面前,算是凤朝阳的填妆,北楚有习俗,女子在出嫁前,姐妹们要个送一个珍贵的首饰为新婚女子填妆,凤朝歌和凤朝玥也依俗填了,再加上的凤朝阳的,将军府的姑娘算是齐了。
妆即已填了,再加上凤朝歌在,凤朝阳懒于和凤朝玉演戏,索性转身带了子衿出去,待到吉时再回来便可,过了外堂,见凤乾绪正与同僚们道喜,凤朝阳勾了勾唇,打算找个雅室吃些东西,还未走到,便见凤朝歌身边的丫鬟跑来:“五姑娘,不好了,六姑娘不嫁了。”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不嫁了?”子衿看着跑来的小雨,出声询问。
“是…是六姑娘……她、她…”小雨正喘着粗气,凤朝阳见了便道:“莫急,且去室内说罢。”
三人进了锦花苑西角的雅室,凤朝阳让子衿和小雨纷纷落座,小雨缓过气来说道:“是下人们碎嘴,走漏了风声,六姑娘现下正在大闹。”
“什么风声?”凤朝阳挑了挑眉,端起桌案上的茶盏。
“听说姑爷并非士族,只是寻常白衣。”小雨顿了顿,小声说道。
“姑爷是何人,那六姑娘自己不知道吗?”一旁的子衿听不明白,问道。
小雨亦摇了摇头。倒是凤朝阳的笑了笑,她原本还在想凤朝玉怎么可能轻易就范嫁给现在无权无势的李廷,心高气傲如她怕是一直想嫁进平王府做王妃,如此,看来是侯凝珍隐瞒了凤朝玉李廷的家境状况。如今这情况下,李府的喜轿马上要抬到将军府门前了,也由不得她嫁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