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大雪纷飞,寒风瑟瑟。
一个扎着两个揪揪的娃娃正瑟缩着身子立在门口,粉雕玉琢的小脸上尽显苍白,因为太冷,连说话都是支离破碎的残音。
“粑粑,粑粑开门,酥酥错惹……酥酥好冷,可以让酥酥进去吗?”
可尽管如此,却还是得不到任何的回应。
旁边院子里的狗被大铁锁狠狠的拴住,狗窝里面疯狂的传出声响,似是……狗在疯狂的扒门。
扒不开,狗窝里发出呜咽的叫声,一声又一声……
酥酥压低了些许奶音,“笨笨,别叫,再叫吵到粑粑,他又会打你的。”
她自己都自身难保,却还护着一条狗。
听见了她的话,狗窝里的动静消失了。
可偏偏,刚刚狗叫声还是引起了家里的动静。
一个中年男性突然气势汹汹的推开门,朝酥酥走了过来。
一句话未说便挥手,啪,一个大耳光,女娃被直接扇到了台阶下面,额头磕到地面,汩汩鲜血留下来,糊了她半个小脸。
冯崇愤然指着她:“吵什么吵,你个丧门星,大过年的,不想活了?”
“粑粑…”
“你知不知道你打碎的花瓶有多贵,怕是能买十个你了!都是你这丧门星,这些年我家的生意才越来越没落!”
身高八尺的壮硕男子用力的一扇,才三岁的孩子自然扛不住。
酥酥被打蒙了,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抬眼看着自己的爸爸,漂亮的小脸蛋满是倔强,嘴巴撇了撇但是没有哭出声,豆大的眼泪往下掉,“粑粑,酥酥没有……”
她根本就没打碎花瓶,是容姨笑眯眯招呼她过去吃糖,她走过去的时候,花瓶就已经碎了!
“容姨说给我吃糖,我才去的客厅,那个时候花瓶已经碎了,不是我摔碎的!”小小的孩子用力地辩解道。
冯崇一听更是恼怒不已,熟练抽出皮带,恶狠狠道:“你还撒谎!?你这个滚刀肉,丧门星,让你嘴硬,我今天非要打死你!”
说着,便举起皮带一下下抽在酥酥身上,稚嫩的身体被抽打的仿佛风中颤抖的落叶,她只能紧抿嘴唇,抬着小手尽力护住脑袋,减少伤害。
她记不清被父亲殴打了多少次,只记得妈妈在走之前告诉她,要学会保护自己。
可是小小的她怎么能够抵抗这么大的伤害。
“好了,老公,别打了。”
听见声音,突然冯崇停下动作,迎向了走出来的容兰月。
“月儿,你怎么出来了,天冷,你别冻感冒了!”
暴行结束,酥酥抬眼看着被老奶奶扶着走出来的容兰月,此刻容兰月也正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恨意。
当年她刚嫁来冯家,这个小贱人说她肚子里的孩子可爱,说着就要上手摸,摸完她就流产了!
肯定是她克死了自己的孩子。
而这个小贱人,居然还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她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酥酥看着容兰月,丝毫不惧,睁着清亮的大眼质问:“你为什么撒谎?我根本没有摔碎花瓶!”
容兰月瞬间暴怒,见冯崇在一旁,嚎啕大哭起来:“老公,你看她这么小的年纪都学会撒谎攀污我了,我在这个家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当年,如果不是她,我的孩子就不会死…”
她哭得声泪俱下,老奶奶趁机添油加醋:“怪不得算命先生说家里有丧门星,公司亏钱,月儿还没了孩子,现在最有价值的花瓶也打碎了,这样下去我们冯家要被克的家破人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