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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臣小说>暮春之令海青拿天鹅 > 第72页(第1页)

第72页(第1页)

曲莲见他面沉如水,过了会才低声道,“那这些事,侯爷可知晓?”裴邵竑乃侯府嫡长子,又是亲封的世子,周姨娘这般害他,恐怕裴湛也不会再容她。难怪,今日徐氏竟说出那番狠话。

裴邵竑闻言蹙眉叹了口气道,“我已全数禀告了父亲,他早几日便已知晓。”

“那侯爷竟不发落?”曲莲倒有些疑惑。

却见裴邵竑嘴角勾了勾,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父亲这人,你日后便能知晓。他心府一向深沉,只我片面之语,他定是不肯信服。至于周姨娘,父亲也不是全然不知,不过是为了牵扯母亲精力而已。”

“这倒是从何说起?”曲莲这一听,饶是她平日聪慧,也有些摸不着头脑。话一出口,却心中一动,想起白日里徐氏的一番话,便脱口问道,“难道芳馨院中有蹊跷?”

裴邵竑闻言错愕,他低头看了曲莲,惊讶道,“你便又如何得知?”他说的模糊,虽有些痕迹,却未提及芳馨院半字。

曲莲只道,“白日里听夫人提了一句,说是‘若不是离府之前,去了芳馨院,便着了周姨娘的道儿。’想着若是有异,或许是自那处院子而起。”

裴邵竑听她这般说,心中赞她心思灵巧,便不再隐瞒。“我年少时,因母亲对那院子十分厌憎,便起了心思想去探究一番。却从未得手,父亲在那院外布了暗卫,我那时还不是对手。这次趁着回京之际,我便又去探了那院子,那些暗卫却都被撤走,院子中空无一人。我仔细寻了寻,却发觉那院子并无人长久居住的痕迹。到底那院子有何机密,我此时倒的确不知。”

两人说着,不觉已过了子时,这才相拥而眠。

待到一早,未及早膳,便听染萃传了消息,说是周姨娘昨夜被侯爷叫到了外书房,今天一早便被押着出了府,如今不知被押到何处,只二少爷此时跪在峥嵘堂外,侯爷却不肯见他。

52、

二人方坐在桌前,便听染萃说了这么一通,便相视有些沉默。曲莲见他面色发沉,便遣了染萃下去,好言劝道,“我知你心中杂陈,便是如此也先用膳。”

裴邵竑听她劝说,倒也好好用了膳。想着待用膳后,便去给峥嵘堂请安,瞧瞧情况。谁知,待用了早膳两人到了峥嵘堂,却没见着裴劭翊。曲莲回头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染萃,染萃微微摇了头,表示不知。

曲莲便跟着裴邵竑进了正房,裴湛果然已经离去,只剩徐氏坐在宴息处的炕上正独自用着早膳。见他们进来,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笑眯眯的对二人道,“可用了早膳,今日的碧梗倒十分新鲜,可要添一碗?”那样子自是十分舒畅,颇有些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模样。

裴邵竑便坐在她对面笑道,“母亲自用吧,今日儿子吃的不少。”说着他又看了一眼曲莲,又道“曲莲过会要吃药,也不宜再进食。”

徐氏闻言倒有些惊讶,便询问曲莲在用何药,裴邵竑只说她进府时染了风寒,这几日又有些反复,并未过多提及。

徐氏用了早膳,曲莲便去给她煎药。裴邵竑便斟酌着开口道,“父亲可是去了外书房?”徐氏闻言抬头瞥了他一眼,只点了点头,并未答话,也不松口让他先行离去。只是借着他出门的由头,细细问了他行装可有打点好,又嘱咐他顾着自己万事小心。

裴邵竑只得恭声应着,直到曲莲端了药来,他方寻了借口出了峥嵘堂。他今日不需前往营房,又心绪烦乱,想着去外书房走了半路却又折了回来,便索性去外院探望阿瑄。

阿瑄受伤后,裴湛便将他安排外院靠近水阁的一个二进院子里,恰在去往外书房的路上。一进院子,还未转过影壁,一阵药香便扑面而来。待穿过通廊,便见一个小厮手拿蒲扇正坐在厢房门槛上,面前摆着一个药炉子,正满头大汉的扇着炉火。

见他进来,忙起身行礼,却差点撞翻了那炉子。

裴邵竑见状便蹙了眉,想着这院子里的小厮怎这般莽撞。

正想着,便见画屏端了铜盆自屋内走了出来,铜盆边上还搭着染了血的白布。画屏见了他,忙放下铜盆口称世子爷,向他行礼。

裴邵竑点了点头问道,“阿瑄可好?”

画屏便道,“大夫方才来瞧过,又换了药,说是一切都好。还请世子爷安心。”

裴邵竑闻言便让她自去,自己便进了屋子。

及进入中堂,便见正中依墙一个黑漆条案,上面只摆了一个青花的长颈花觚,里面插了两三枝如今正开得鼎盛的迎春。那嫩黄的小花,倒让这有些朴素的屋子显得生动了不少。花觚旁是一个三足两耳的景泰蓝香炉,此时正燃着百合香,清新的气味倒是将这屋中的药味与血腥味冲淡了不少。

裴邵竑只打量了一下,便进了内室。

阿瑄正斜倚在床上,手里还拿着本书,见他进来,便放了下来。

裴邵竑不待他起身,便忙道,“你别动,小心扯了伤口。”一边说着,便自己扯了矮墩子,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道,“我不过来看看你,你就别起来了。”

阿瑄闻言笑了笑,便从善如流。

裴邵竑问了几句他的伤势,两人又说了会出征之事,待画屏送了茶进来。裴邵竑接了茶便问道,“这丫头可还仔细?”

阿瑄闻言淡笑道,“还得多谢大奶奶割爱。”

裴邵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便有些沉默下来。

阿瑄见他神色有些有些悒悒,便知他心中恐有为难之事,却也不催促,只静等他开口。谁想裴邵竑这一次却未像上一次那般倾诉心事,只放下茶盏站了起来,自嘱咐他好好休息,便离开了内室。

见他离去,阿瑄想了想,便将那小厮叫了进来,只吩咐他去瞧瞧候府可有什么事情。不过半个时辰,那小厮便回了院子。将周姨娘被关禁,二少爷裴劭翊在峥嵘堂长跪之事说于阿瑄知道。

阿瑄闻言,只久久沉默。

小厮见他这般,不敢打扰,只静静退出内室。

画屏端了药进来,见他出神,便轻声唤他。

待他回了神,画屏便问他心中可是有事。

他却只一笑道,“不过是心中感慨,这嫡庶之争,上至宫廷侯门,下至平民百姓,竟都是逃脱不开。”

画屏不意他这般感叹,只有些疑惑,便道,“大人说的也不对,穷苦人家能娶妻已是不易,又拿来的嫡庶之争。”

阿瑄一听,倒笑了起来,便道,“你说的是。寻常人家,恐怕还能更和睦些。”

外书房之中,裴湛背手立在半敞的窗棂前,看着窗外那片青葱的翠竹,面沉如水、神色难辨。

裴邵翊则跪在他身后,虽面色呆滞,却脊背挺直。

过了半响,屋内只闻得裴湛一声叹息,裴邵翊的脊背微微的抖了抖。

裴湛此时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次子,心头也有些五味陈杂。对于这个儿子,他确曾十分喜爱,不仅仅因为他长相酷似自己,更因为他自小便聪明伶俐,天赋甚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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