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柳宝坤声音之大,说的又是未出嫁的哥儿勾搭汉子这种丢人的事儿,他们的周围瞬间就围上了不少人,其中有些不明觉厉的,上来就开始对夏墨碎嘴,就差没对着他吐唾沫星子了。
“哎呀,小小哥儿怎么能做出这种丢人的勾当呢,真是家门不幸。”
“是啊,要是我家哥儿敢这样,老子我打死这丢脸的玩意儿。”
“会不会是误会了,我看这小哥儿不像那种人……”
“你懂个屁……”
他们嘀嘀咕咕,可凌川和夏墨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听不清楚?
凌川眸色一沉,冷冷地扫向这些听风就是雨的好事者,他的小哥儿,岂能容许这些人随意诋毁?
“滚!”凌川低喝一声。
柳宝坤见他人高马大的还一脸凶相,额头上还青筋暴起,一副要捶死他的模样,就觉得手足麻,汗出如注。
他狂咽两口唾沫,仰着脖子道:“你个野男人插什么嘴!”
夏墨瞪大眼睛,登时眼眶红彤彤的,他道:“你简直枉为一介书生,我与你毫无关系,你乱认亲不说,还污蔑我和我夫君的名声,真是太过分了。”
此时,小哥儿的一句“我和我夫君”在凌川耳中就犹如一束天籁之音,他低下头俯视小哥儿的眼神浮上少见的柔光。
但是,现在居然有人要欺负他的小哥儿,他绝不允许!
如此一想,凌川的目光又猛地扫向柳宝坤,他眼神犀利如刀,身上肆溢着逼人的煞气,大有拧断对方脖子的气势。
柳宝坤心中害怕,但爱慕的女子在旁,他不能怂,梗着脖子大声道:“不可能,你就是柳泽,你就算化成灰我都认得出来,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故意束的。”
夏墨冷冷瞟柳宝坤一眼。
呵,化成灰都认得出来,这是多大的仇呀,
“这位哥儿,柳兄为人小生再清楚不过,他不可能说假,你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或者,是这个人逼迫你的?”
与柳宝坤同行的书生上前假好心道,眼神却是色咪咪地盯着夏墨的脸,没想柳兄家竟有如此这么秀丽的小哥儿。
凌川眸子一凌,垂在身侧的手瞬间握成拳头,就在他想动手的前一刻,夏墨说话了。
他嫌弃的看着书生,语飞快。???。81??。??m
“你既有眼疾又有耳疾,你是怎么进入青山书院学习的?我与这谁哪里像了?不要见个人就乱认亲戚。而且,我已全束,已有夫君,你却唤我为‘这位哥儿’,啧,真不知道你在学院学什么礼仪,连这点常识多没有。还有你也是,真是什么人交什么朋友。”
书生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看低过?气得指向夏墨的手指直哆嗦。
“你,你,你休要胡言乱语!年纪轻轻的,就知道勾搭汉子,不知羞!”
夏墨无奈看着书生,“哦,居然连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居然还是个结巴。”
“柳泽,你不要太过分,我今天就回去告诉阿……”
柳宝坤拿出以往对付泽哥儿的伎俩,威胁道,然而夏墨根本不搭理他,炮火依旧冲着书生去。
“啧,真没想到,你的嗓子也有问题。我怎么觉得,身有残疾者,不得考科举?还有,你羡慕归羡慕,我与我家夫君恩爱有加,这么道你这就变味了,难不成别人的夫妻情意深重,都是下流的东西?”
夏墨一句接着一句,说完又用怜悯的眼神望着对方,堵得书生面红耳赤,白眼微翻,险些厥过去。偏偏夏墨还不打算放过他。
“大哥,我瞧你这白眼要翻不翻的,嘶,这又是啥病?不会是体虚气短吧?啧啧啧,有病就要早点治病,不然喇叭一吹,邻里邻居就有席子吃喽,少年啊,要听劝,不要给家人添加负担,知道吗?”
“你,你!”书生被夏墨气得白眼一翻,直直往后倒去。
“啊,真的晕了。”有人震惊,然后纷纷看向夏墨,嚯,这小夫郎嘴巴真是有毒的呀,莫非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这边,柳宝坤手忙脚乱地扶住书生,先是掐人中,又是给拍背缓气儿的,嘴上紧张道:“赵兄,你没事吧?”
与他一同的唐玥儿则目瞪口呆地盯着夏墨,又看看柳宝坤怀里的书生,眼里满是难以置信。
夏墨吐吐舌,与凌川对视,然后笑了,他眼里透着一丝丝狡黠,好像写着:呵,打嘴仗我就没怕过谁。
凌川瞧他这傲娇的小模样,心底蹭蹭直冒的怒火瞬间熄灭了,同时,另一个情绪更加浓烈。
而书生有了柳宝坤帮忙顺气,人总算能自己站稳了,只是,他居然被一个哥儿说得差点晕过去,多少觉得脸面无光,于是一眼睛愤怒地瞪着夏墨。
就这目光,对夏墨来得,根本不痛不痒。切,我还怕你?小样。
“长得不像是因为咱们同父异母,你一个哥儿家家的,怎么能口出狂言,污蔑我朋友呢。”这回,终于有机会插话的柳宝坤吼道。
他是欺负泽哥儿欺负惯了,压根没想到有一天会被胆小如鼠的泽哥儿反抗,更想不到这闷葫芦居然变得那么伶牙俐齿。
“不听不听,不听王八念经,我们忙着呢……”夏墨不雅地掏了掏耳朵,然后转向唐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