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黎不想和她废话,也终于明白就那么一颗水灵灵的小白菜杵在这,为什么一直没人下手,合着是边关月这张嘴一开嗓就是敌我不分,比她的剑术还要厉害,何人能受的住。
“第一,此事低调进行;第二,帮我练出一批剑修;第三,等你走出荒漠,不管是灵石还是旁的天材地宝,都要有荒漠的两成,与之相对应,荒漠每年也会分利给你,可有异议?”
“没有,对我来说一只羊是赶,一群羊也是赶,没什么区别,都是蠢材。”边关月摇了摇头:“我还能有如今的光景,全仰仗女王,若是女王什么都不给我都是应该的。”
说实话,在她没进入荒漠她和烛黎就是陌生人,或许互相听过对方的名声,除此之外什么都不了解,可人与人际遇奇妙的地方就在这,师尊宗门抛弃了她,一无所知的陌生人选择送她上青云。
若是没有烛黎,边关月想疗伤、重修修道,不会那么容易。
烛黎:“一锤子买卖和绑定一个绝世天才,选哪个我还是能分得清。”
要是真的什么不给边关月,还拿了她的东西,那就是边关月花钱买了恩情,还完了也就两清了。
边关月咧嘴笑道:“还是女王会夸人。”
烛黎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眼神落到边关月拿着折扇,皙白修长、骨节分明的手上,“既然是同盟,那就不必再称呼我为女王,你可以喊我的名字。”
“烛黎,好名字。”边关月言笑晏晏地喊着她的名字。
烛黎轻声应了应:“嗯。”
心里泛起的惊涛骇浪自是不用多言。
结为同盟虽是边关月和烛黎的口头之言,但两个人都没有把这件事当成玩笑,边关月回到偏院以后就告诉了其他人。
五人坐在石桌前,围成一个圈,在边关月说了这件事以后,云黛兮看她的眼神已经不能用怪异来形容,一种平静到毛骨悚然的目光,看得边关月鸡皮疙瘩都要激起了。
边关月又是挪了挪自己的屁股,满头雾水地问道:“你怎么了?”
云黛兮垂眸,片刻后才说道:“为你高兴。”
边关月非常不解,并大为震撼,“你那是高兴?分明就是找个时间暗杀掉我的眼神,你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她都感受到了杀气!
云黛兮偏过头去,冷哼一声,没有为自己辩解。
在场唯一曾经有过未婚妻的刘海粟看了看边关月,再看看云黛兮冷淡至极的眸子,默默握紧了自己的大刀,假装什么都没有看见。
边关月让他打架,他可以二话不说,提刀就上,但这种事他实在不好掺和进去,只能把沉默贯彻到底,毕竟当初奴真她娘逃婚、把孩子交给他的时候,他就是那么沉默的。
但边关月是真的搞不懂现在的云黛兮,说生气就生气,毫无预兆,远没有以前好懂,也没有以前好玩了。
以前一逗就跳脚,一点就着,现在她什么都不干,云黛兮就跟个闷葫芦似的生闷气,不可理喻。
反正她不哄人。
这场单方面的冷战一直持续到边关月带着狄宣娇,还有一批散修进了太隅沙漠,这确实是个暗地里搞事情的好地方,就是容易成为沙漠的养分而已。
云黛兮见边关月提剑就走,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
边关月见她一副气恼还步步跟随的样子,觉得好玩,凑过去讨嫌,“云大小姐那么口是心非的吗?我走,你也走啊?”
云黛兮真想给这张嬉皮笑脸来上一拳,试图和她讲道理,“太隅沙漠刚刚经历了兽潮,里面是什么情况,谁也不知道,你现在进去是因为找好了死法吗?”
许是被边关月作死的行为气到了,她的语气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温和,不自觉地带上了刺。
边关月还算知道云黛兮是为了她好,是真的刀子嘴豆腐心,不像她,刀子嘴,刀人心。
“我又不是明知不可为,还要硬着头皮去的蠢人,只是在外围转转,不好深入。”边关月环抱着浮光剑,歪歪斜斜地靠在门框上,“说实在的,我觉得在太隅沙漠里练剑成效最好,成为毫无灵力的凡人时才会有那种迫切感。”
太隅沙漠实在是个神奇的地方,致力于把每个进入的人族都变成凡人,然后被沙子吞没,所以哪怕还没彻底失去灵力的时候也会有种身后有鬼在追的急切,这时候能静下心来练剑,效果不用多说,一剑速成,自带杀意。
“若是你不放心,可以和我一起去。”边关月也是怕了云黛兮这个青梅了,看到奴真发亮的眼睛,板着脸说道,“你不行,留在这里看家,你们云师傅没给你们布置课业吗?”
一句话成功让奴真和贾小宝都自闭了,有个非给她们找个老师,还时不时惹老师生气的姐姐,是她们的福气。
云黛兮面色不自然地说道:“这是你请我去的,不是我要去的。”
对此边关月只能说:“啊对对对,你说得对。”
造孽的楚滔手札,让边关月气人的本领更上一层——楚滔:我本意不是这个!
在云黛兮眯起眼睛之前,边关月扯着她的胳膊走了出去,给她介绍情况,“除了狄宣娇,其余几人都是小散修,以后有出息了,受益的也是我们啊。”
云黛兮不吃这一套,冷声说道:“受益的人是你和荒漠女王,关我们什么事。”
边关月理直气壮说道:“我的事就是你们的事,当然,你们的事也是我的事,我们是一体的。”
在云黛兮几人以及沈璧君,七杀,魏良玉千里迢迢护送她到荒漠之后,在外人眼里他们就不可避免地打上了边关月的记号,只不过沈璧君七杀魏良玉云黛兮四人各有各的退路,而奴真刘海粟贾小宝事一点退路都没有,只能跟她一条路走到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