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当养父看向那个叫小阳的孩子时,满脸的那份宠溺和疼爱。
那是我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
我开始从痛苦和麻木中彻底地清醒过来。
我找来一个得力的阿姨帮忙带着孩子,然后抽出大部分的精力开始重新处理起了公司的大小事务。
我留意到那个女人自从搬进来之后,表面上对我嘘寒问暖,也对小澈满眼怜爱。
但她即便在笑着,眼神也是冰冷,甚至恶毒的。
我叮嘱保姆让她不要靠近小澈,怕人手不够,我又配了一个保镖。
她借此向养父哭诉,说我像贼一样防着她。
最可笑的是养父毫不犹豫地就偏向了她那边,让我务必把保镖撤走。
我冷笑,拒绝。
养父从那之后没有给过我好脸色,但因为公司大小事务都是我在管理,好多事情他已经处于被动的位置了,所以即便不待见我,也拿我暂时没办法。
我看到那个女人自从住进来的之后,有意无意地,已经将我养母生前有关的东西全部清除了。
表面上看似乎是女人之间的争风吃醋。
但事实上,反而更像是做什么亏心事之后的慌张害怕。
我故意让人动了点手脚,比如半夜传来什么奇怪的声响,在她上卫生间时在镜子里投上摆上养母的遗照。
果不其然,这一试探,那女人强烈的反应越证明了我的猜测。可是派人去查,却什么也查不到。
那对母子的底细干净得让人越怀疑。
但我始终没有明确的证据,而且不久之后那个女人就和父亲重新登记结婚了。
我知道这么贸贸然的去指责,最坏的结果很有可能是我连同这个孩子一起被扫地出门。我是不怕,本就不属于这个家,走了也无憾。
可是小澈呢?
父亲的事业母亲至少占一半,姐姐也有自己该得的份额。
我凭什么要把小澈本该得到的一切都拱手让人,然后让他跟我一起去过那种穷苦的日子?
说实话,也正是因为我知道贫穷是一种多么可怕的滋味,才不想姐姐的孩子也过上那样的生活。
于是乎,我开始耐着性子,表面不动声色,暗地里慢慢的搜寻起任何与这个女人有关的一切来。
小澈一岁多的时候,有个女人闯进了我的生活。
她叫陈嫣然,之前就已经认识了将近两年了,是父亲一个生意上的合作伙伴的独生女,家里也挺有钱。
只是他们那种有钱,跟我们家这样的又不太一样。
她确切说来,已经是属于富三代,爷爷就是富甲一方商人,传承到父亲这一辈,又是锦上添花。
我们这些像暴户一样忽然家致富的人群,在真正的豪门眼里,永远都是如同穿着华服的乞丐一般的存在。
可是她却表现得和任何人都不同,对我和小澈好得无法形容。
总是温柔细语,呵护备至。
甚至还主动提出愿意替我照顾小澈,而且以后我们就算在一起,也不打算再要孩子了,就拿小澈当我们亲生孩子那样疼。
坦白而言,自从幼年经历了那次可怕的噩梦之后,我基本已经告别了男欢女爱的可能。
而且我百分之一百的确定,我对她,完全无感。
可是……
我平时工作起来太忙了。小澈确实需要一个像她这样温柔的妈妈。
就这样,我自私卑劣地利用了一个女人对我的好感,瞒着我一切的过往,和她匆匆忙忙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可笑的是,我这样的恶魔,居然会忘记了还有这么一句话——
当你在凝视着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