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刑警队长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潘连同与石岩见了面,本以为将是一场紧张严肃的刑堂问供,却不料石岩满脸堆笑,又是沏茶又是倒水,好一番热情相待,更弄得潘连同不知所措了,不知其所以然了。
“石。。。。。。石队长,找我有事啊?”潘连同终于按耐不住,率先问道。
“是有点事。”石岩说。
“先感谢你为我们如实提供了那一笔赃款的账户和密码。不过,最后还是出现了一点问题。”
“怎么,难道是账号和密码不对吗?”潘连同听到石岩如是说,不觉有点紧张。
“那倒不是,只是那笔存款还设置了密答问题,没有密答题的答案,还是无法提取。”石岩说。
“什么?密答题?”潘连同吃惊地问。
“潘先生事先也不知道有密答题吗?”石岩的眼睛紧紧盯着潘连同问。
“不,不知道。”潘连同连连摇头,看起来对此亦始料不及。
“是什么问题?”潘连同脱口而,忽而觉得自己这样问未免有点唐突,这种事情对于警方来说,理应是保密的,于是忙摆摆手说:
“对不起,我不该问你。”
没想到石岩笑笑不加理会,却轻轻吟诵了这样一段诗句:
“月色明,照不见清影。”
“月色明,照不见清影?”潘连同亦轻轻重复道。
“是啊,潘先生,知道下一句吗?”石岩轻问。
潘连同摇摇头,没有回答。
然而,此时此刻,在他的心头浮现出一个人影来,那就是温情。
这样的诗句不由得他不想起她来,那个浑身洋溢着诗情画意的金华。
可是,潘连同暗自想遍了曾经记得的金华写过的诗歌,却实在是想不起有这么一段诗句来。
“温情失踪了,现在,或许,只有一个人还知道点什么。”石岩对潘连同说,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谁?”潘连同问。
“方林兴。”石岩说。
“那个疯子?”潘连同反问。
“是啊,很不幸,他又是个疯子。”石岩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
“所以,现在我们希望你能为我们再做一件事情。”
1o7医院,对了,其实就是新海精神病院,对外称为1o7医院。
潘连同再一次坐在医办室内自己那张熟悉的办公桌前的时候,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正在仔细翻阅着一位住院病人的病历,眉头紧锁,表情严肃。
这个病人是在几天前收治的,他的名字叫做方林兴。
潘连同刚刚重新回到工作岗位,院方便专门安排他负责这个病人的治疗。
新院长是原来的老副院长王一德,马上就要到退休年龄了,肥头大耳,头稀疏,只剩下几缕白蜷曲在光秃秃的头顶上面。
王一德平日待人和善,总是一副笑眯眯的面容挂在脸上,即便是坐上了院里一把手的座位,那副表情依旧没有改变。
“连同啊,过去的事情不要多想,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个病人的来历你也清楚,论学识医术呢,你也是目前我们院里最拔尖的,别的我也就不多说了,你一定要全力医治好他,有什么困难呢,尽管找我说,我一定全力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