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说不出假话。
他确实不反感季归鹤的亲近。
“就当是脱敏治疗怎么样”季归鹤轻轻捏起他的下颔,黑眸幽邃,里面似乎燃烧着暗色的火光,“试试吗”
沈棠脑子里有点乱,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能斩钉截铁地拒绝“不行,外面有人。”
“他们看不见。”季归鹤侧耳听了听,那个演员不小心被东西绊倒,又ng了。
沈棠的呼吸微抖“临妈在外面。”
“他看不见。”
“洛遥沅也在。”
“她也看不见。”
季归鹤的脸越贴越近,最后几乎只剩下一线之隔,沈棠失了方寸,强自镇定,却已经不知道在嘀嘀咕咕些什么了“方好问和陈涉也”
尾音被短促的呼吸吞没,气息灼烫,呼吸交融,那张唇贴过来,说话时似乎轻轻蹭到,若即若离,声音低哑“别管他们。”
旋即他低下头,轻轻吻上那张颤抖的唇。
沈棠整个人都僵住了,瞳孔微缩,紧张与恐惧汹涌而来,可嗅到熟悉的气息,那股将他置身冰冷海底的潮水,又缓缓褪去。
只有唇上温柔辗转的触感留存脑中,温热的、轻柔的,不同于记忆里那般,让人恐惧,黏腻又恶心。
季归鹤的舌尖轻轻描摹了轮廓,感觉到沈棠在抖,强迫自己浅尝辄止,退开一些,注视着他的表情“害怕吗还是恶心”
沈棠睫羽低垂,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半晌,才低低吐出个字“不”
话未说完,意已传达,季归鹤双眼一亮。
外面那个ng的倒霉鬼终于顺利过了,陈导喊了卡,纳闷地叫两位主演的名字“沈棠,季归鹤你们俩在里面长蘑菇呢”
沈棠侧过脸,躲避他灼烫的视线,闭上嘴准备出去,却被拦了路。轻薄了他的流氓不依不饶,要讨个答案“岁岁,既然不恶心也不害怕,那喜欢吗”
沈棠冷脸“不喜欢,以后别这样了。”
“讨厌吗”
沈棠又说不出话来了。
季归鹤低笑“看来是不讨厌。”
他盯着沈棠,又道“沈老师,你的味道好甜。”
沈棠的动作一顿,推开他的手,努力保持着神色平静,钻了出去。
季归鹤这回不阻止了,心情跟开了花似的,施施然跟上来。两人一头一脸的灰,还得继续若无其事的演戏“刚才是谁”
“巡逻保安,不是我们要找的人。”季归鹤一笑,“不过万一给他看到,我们俩半夜翻墙来这儿,就得先去见警察了。”
沈棠低低哼笑一声。
镜头结束,徐临拿着干净的毛巾过来,给沈棠擦了擦脸,纳闷地问“刚刚你们俩在后面干什么”
沈棠耳根一热,忍不住偷偷瞄了季归鹤一眼。季归鹤正好看过来,两人的视线无声交汇,沈棠目光谴责,季归鹤扬了扬眉,非常不要脸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眼神促狭。
“”沈棠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在里面长蘑菇。”
徐临扭头看了眼季归鹤,给他擦完脸擦头“还有几场戏”
“唔。”沈棠强迫自己收回注意力,“刚刚是最后一场。临妈,你这次来h市多久”
擦几下,灰头土脸的脏小孩又是漂亮的宝贝儿子了,徐临满意地放下毛巾“我申请放年假,来这儿陪你十天。”
偷听的季归鹤愣了愣,觉出不妙。
难道未来十天,他都不能去沈老师的晚间课堂报道了
沈棠的注意力都在徐临身上,没管瞬间委顿了的小鸟同志,父子俩边往外走边说话。
沈棠瞟着老父亲,若有所思“十天都陪我在这儿啊盛叔不会有意见吗”
徐临走得好好的,闻言差点咬到舌头,非常欲盖弥彰“关他什么事他有意见他凭什么有意见老板也管不着放了假的员工往哪儿跑”
见老妈子还在努力撑着钢铁笔直的人设,极力表明自己与盛总之间纯洁如雪的兄弟情与同事情,沈棠默了默,懒洋洋地扭过头“小芳。”
方好问窜出来“哎”
沈棠伸出手“创可贴。”
方好问迅在包里搜出来,和徐临异口同声地开始唠叨“怎么了刚刚磕着了”
沈棠扬了扬那个创可贴,像个没有感情的杀手,撕开包装,瞅准徐临后颈上那枚红痕,“啪”地贴上去。
开口时的语气也很冷酷“下次去汇报工作时,记得自带花露水。”
徐临“”妈的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