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那样做,会吓到哥哥的。
他微微收紧搂着他腰的手,心底有着叹息。现在这样就很好,这样的关系是最安全对大家最好的,只要哥哥在他身边,只要哥哥一直看着他。
可惜现在的保成还不知道,不久后的一道圣旨就会狠狠的打碎了他的希望。
赐婚
康熙二十五年十一月,一夜大雪把整个紫禁城都变成了一片白色,寒冷而肃杀。而更因为几天前太皇太后染上风寒,卧床不起引起康熙震怒,整个皇宫一时间都人人自危起来,恐触了担忧状态的皇帝的霉头而丢了性命。
或许真的是人老了,一病就像从鬼门关走一圈,太皇太后每天都有半天时间是在沉睡中度过,让康熙看得担忧不已,他的皇祖母在他心中的地位实在太不一般,即使他明白老人现在就算去了,也是一种福气了,但是终究是看不开。
太皇太后刚吃过药,觉得精神还不错,便叫人去请康熙过来。
她的身体她自己知道,这次的病虽然来势汹汹,但是并不算危险,寿命还未到尽头,只是她也清楚,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趁着还能看见的时候,了一桩心愿为好。
“皇祖母,您的身体好点了吗?”康熙一听传令就立刻抛下政事从养心殿过来,一进屋连安也不请,直接就走到床边握住老人的手急切的问道。
太皇太后慈爱的看着他,拍了拍他的手,“哀家的身体已经好多了,太医不也说我并没有大碍,只是人老了,生病后就需要好好调理。皇上这些天政事繁忙却还每天前来探望,小心身体为好。”
“孙儿遵命。只要皇祖母没事,孙儿便也觉得万事顺心了。”康熙见太皇太后眼神清明,眉宇间的病气也消散了不少,心底总算是松了口气。
“皇上,大阿哥今年有十七了吧?”太皇太后沉吟了一会,缓缓道。
康熙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起承祜,但还是点了点头答道:“十二月的生辰一过就十七了。皇祖母怎么如此询问?可是有什么事要吩咐那孩子?”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如果他的身体能好点,哀家现在估计都能抱上玄孙了。”
康熙何等聪明,一下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脑海里浮现那个似乎怎么养都壮实不起来的长子,也不禁叹了口气,“生老病死皆是定数,承祜能健康的生活着就已经叫朕安心了。”
“也对,大阿哥平安长寿便好,是哀家强求了。”太皇太后有点黯然道。
康熙却感到有点惶恐了,“皇祖母担忧何事?说与朕为你解忧。”
老人睿智的眼睛与他对视,缓缓道:“皇上,自康熙二十年太医诊断出那孩子子嗣艰难,十八岁才适合懂人事,想来他的婚姻大事你很早便放在了心上,这些年那些八旗贵女谁适合指给大阿哥你也是自有思量,哀家想……在有生之年看到那孩子成家立业。”
“皇祖母,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康熙一震,为了她交代遗愿般的语气。
“皇上,你刚刚也说了生老病死皆是定数,哀家的身体哀家心中有数,你也不用过于担忧,看着大阿哥成亲也还是可以了。”她微笑道,那般豁达,看得康熙心中一酸。
“孙儿知道了。皇祖母您放心。”康熙沉声道。
“还有胤褆,那孩子下一年也十五了,一并指婚,双喜临门,皇家好久没有热热闹闹的办喜事了。”太皇太后想到胤褆年龄也到了,怕自己要真有个万一,孩子守孝耽搁了也不好,便提议道。
“朕会和惠妃说的。”
“那便好,哀家也乏了,皇上也回去处理政事吧,注意身体,不要累坏了。”
“那朕就不打扰皇祖母休息了。”
离开慈和宫,康熙回到养心殿坐到书桌前,看着满桌子的奏折却没有一点动笔的欲望,脑海中满满的是太皇太后那张布满皱褶的脸和她所说的话。
“顾正。”
“奴才在。”
“去宣大阿哥过来养心殿。”
“嗻。”
承祜此时难得在无逸斋上课,和保成、胤褆正听着李光地的授课,顾正出现的时候正是入迷的时候。
“顾公公?”正说得口沫横飞的李光地眼角不经意的看见顾正,这位皇帝贴身太监的脸都是牢牢刻在众大臣的心里的,所以他立刻停住了口,把人迎了进来。
“奴才参见太子殿下,大阿哥,二阿哥,参见李大人。打扰各位爷上课奴才真是罪过,还望恕罪。”顾正行礼躬身道。
“顾公公言重了,可是皇阿玛有吩咐”保成身份最高,自然是由他出面询问。
“回太子殿下的话,皇上有旨请大阿哥到养心殿一趟。”
承祜一愣,和保成对视了一眼,便点了点头,“有劳顾公公了。”然后对着李光地拱了拱手,便和顾正出了无逸斋。
“顾公公,不知皇阿玛突然传召所谓何事?”承祜微笑着问道,从袖子下掏出一块色泽翠绿的玉佩塞到了顾正的手里。
顾正也不矫情,告罪一声就收进了袖子里,“皇上的心思奴才不敢揣测,只是皇上刚刚去探望太皇太后回来便唤奴才来宣大阿哥了。”
承祜点了点头,想来想去却没有想出个头绪,但是心里却也并不惊慌,既然康熙是从慈和宫回来后就传召他的,那么应该就不是什么坏事。
“儿臣参见皇阿玛。”
“起来吧。”康熙离开书桌,走到承祜的面前,慈爱的道,“身体好点了吧?”
“儿臣早就没事了,不知道皇阿玛找儿臣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