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强调越是让人觉得心虚,最后在保成紧迫盯人的注视下终于招架不住,投降的举起手,“好了好了,我说我说,其实就是我懂人事都两年多了,觉得女人也就那么回事,想尝个鲜,而现在你房里有人了,不就是想你陪我去见识一下嘛!”
保成哼了一声,“看你那点出息!你想尝鲜也要能掩人耳目再说,要是皇阿玛知道了你就死定了,爷可不愿意陪你被罚。”言下之意就是如果能瞒天过海,爷愿意勉为其难的陪你去见识见识。
胤褆怎么会听不出他话里的含义,忍不住心下嘀咕,明明自己也想去,还装得这么一副道貌岸然,真阴险!
“下个月十五,我叔公纳兰大人寿辰,不知道太子爷赏不赏脸出席?”
“孤出宫自有人跟着,上达天听又该如何?”保成淡淡问道。
“纳兰大人寿辰,总要赏脸吃上几杯酒,太子爷体恤下属辛劳,吩咐让他们放开点,别扫兴。”胤褆一本正经的道,“途中内急,只要在宴席结束前回来便可。”
“若大阿哥也出席去纳兰府上道贺,又该如何?”
“呃……”胤褆一呆,倒还真没想过这一层,大阿哥与太子一向形影不离,这要真是……还真不好办……
保成转身就走,只是没几步却传来慢慢悠悠的声音:“大阿哥喜静,于热闹场合一般不搀和。”
胤褆愣了愣,随即低声爆了一句脏话,这人根本就是想去,而且有了全盘对策,真是能装!
“对了,你怎么就想到找我陪你。要说懂人事,大阿哥也是可以的。”保成对着追上来的胤褆问道,虽然他知道哥哥的启蒙只是走了个过场,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啊!
“对着大阿哥我哪敢啊?虽然大阿哥总是一脸温和笑脸,但是身上总有种沉稳威严,比之皇阿玛都不差,我怎么可能说的出口啊!”胤褆道。
说起承祜这个大哥,他的弟弟们都是觉得他是很称职的,温柔稳重,课业上总会给弟弟指导,生活上也不乏关心,加之年岁最长,承祜可以说在某些时候替代了康熙的位置,毕竟康熙是大忙人,能见到自家儿子的时间实在不多,所谓长兄如父,便是这个意思。
保成不语,算是赞同了他的说辞。
“你们刚刚在谈什么呢?难得如此投契啊。”承祜看着并肩走来的两人,笑着问道。
“谁和他投契了?哼!”胤褆和保成一同道,觑了对方一眼,同时哼了一声扭转了头。
承祜忍不住笑了起来。
阳光之下,那笑如盛开的梨花,洁白无瑕,弯弯的眉眼透着少年的清朗,自有一番清贵优雅,带着无可抗拒的吸引力。
没有人注意到保成看着那张精致的脸,眼底滑过一丝迷茫。
男子与男子之间……当真也能如男女那般……亲密?
那么他和哥哥呢?
男风
说起男风,历朝历代都存在,历史上也不乏喜爱男子的帝皇名臣。
清代初叶,明室沦于夷狄,江山易主,这一政治巨变,使许多胜国遗老非常沮丧;他们既不能腼颜以事新主,又不易逃过政治的干涉,只有披发佯狂,寄情声色以行娱、狎妇童、醉醇酒种种行径作为政治逃避的办法。
又因为统治者初得天下,为了羁縻人心,故示太平,除了吟诗填词以表闲暇之外,也很鼓励士大夫阶层沉溺于声色之好中,以免他们闲着无事而上街。禁制既少,所以一般士大夫阶层,也就更加得以畅所欲为,且公然以嫖狎聚友,竞相夸尚了。
于是,男风在清朝就成为上许下行的社会风尚,也成为许多人避免政治冲突、民族冲突的“缓冲带”。所以,这时的男风带有一定的政治性。
康熙年间,男子设立娼寮即已风行,男妓坐堂招客的“相公堂子”一般都聚集八大胡同附近。
胤褆和保成就按照计划先去纳兰府上祝寿,酒过三巡,在众人酒酣耳热之际,两少年趁机便开溜了。
纳兰府离八大胡同并不算远,两人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
月华高照,八大胡同周围都是一股妖媚脂粉气,衣着轻薄艳丽的妓女放浪形骸的对过往的男子挑逗拉扯,对于在宫中见多了矜持端庄的女性的两位阿哥来说,不可谓不是一种新奇的刺激。
“你确定是这里?”观望了一会,保成便没了新鲜感,看着胤褆问道。
“我早打听好了,跟我来。”胤褆也就看了一会周围的妓女,诚然这里的女人是很容易挑起男人欲望的妖艳类型,但是两人毕竟是皇家出身,自小严格的教育倒让他们对自己很能克制。
胤褆带着保成拐了好几个弯,走过了好几条巷子,停在了一间挂着大红灯笼的大门前,上书“昔念”二字。
“这地方倒清静,看着比刚刚那里来得风雅。”保成打量着周围,满意的点了点头。
胤褆有点得意的笑了笑,“既然要见识,就要来最好的地方。我派人打听过了,这‘昔念楼’是京城最大最好的相公堂子,以雅着称,听说里面的人多能书善赋,很有气质,最重要的是干净。”
“你倒准备得充分。”保成嗤笑一声,率先走了进门。
胤褆连忙也跟了上去。
这‘昔念楼’无愧于以雅着称,入目的装修皆典雅大气,完全看不出风尘味,反倒有几分大家气象。
胤褆和保成皆是十多岁的翩翩少年郎,衣着颜色虽素,但是料子却是极好,加之面容俊美,气质尊贵,一看就知道出身不凡,一进门便见鸨母两眼放光,迎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