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徐子龙那边的人说姑爷两天后就能筹到钱。”
办公室的桌上摆着一副画,画是由毛笔所作,画上的花粗糙凌乱,毫无美感,满桌子都能闻到墨的香味。
林自行放下毛笔欣赏里一会后,将画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里,身后的李泰看到这一幕憋着笑。
大少爷这画作还是十年如一日的不堪入目啊。
林自行对自己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画国画也就是一个爱好,也没有特意学过,胡乱画而已,他静不下心来学画,但是又喜欢这种文气的东西。
听到李泰的话,林自行冷笑了一声,“两天就能筹到五万大洋,他倒是阔气,玩女人就算了,这么简单的局也能入套,亏他还是巡捕房的副局长。”
当初他让人查那个舞女的身份后刚打算教训一顿这个不知好歹的邱意清,恰巧上海一家较大的赌坊的老板给他递了信,告诉他有人要给邱意清下套,用这个消息来示好。
上海这些黑帮谁敢不给林家的面子,没有林自行的允许,那些人哪敢给邱意清下套。
林自行只是想试一试邱意清的胆子能大到什么地步,顺便给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没想到这胆子还真不小,竟敢盯上知妤的嫁妆。
否则他真想不到除了向他们开口,两天的时间邱意清从哪里能筹到五万大洋。
“那……老板,到时候姑爷那拿出的五万大洋该怎么处置?”
林自行洗着毛笔,幽暗的眸光淡化在黑墨中,“五万大洋,徐子龙得半成算他的辛苦费。”
“随便摆个场子得五千大洋,徐子龙赚大了。”
“他给我这个面子,我给他点甜头尝尝又如何,何况徐子龙这个人,虽是个开赌坊的,却格外讲义气,他手底下的人,有些上不了台面的小手段用得着他们。”
他们林家的人多,更不怕人更多。
赌徒难缠,给点钱给他们让他们觉得有利可图,也能更好为他办事。
“要是姓邱的把小姐的嫁妆当了,你去把东西赎回来,盯紧点。”
“那……咱们就白贴了五千大洋给徐子龙?”
“邱意清不敢全用知妤的嫁妆,他自己出的那些足够了,另外,等他还了钱把人和大洋都给我带过来,这次我要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
休息日,林知让特意换了一套长衫去并不常去的云杉会馆喝茶。
桌面上放着的报纸刊登着两天前的寻人启事,茶香四溢有形的飘散,墙壁突然被敲响,林知让听出了暗号也敲摩尔斯密码回应。
“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竹青同志你好,我是日冕。我这次来有任务交给你,我们的人递出情报,汪伪特工部下达了指令,后天要把前些日子抓到的我党同志‘白狼’给押往南京,白狼同志是我党组织的重要成员,我们必须营救白狼同志。”
林知让听了一耳朵,很想知道日冕找他做什么,他们只是同级,分管的任务不同,日冕没有资格给他下达命令,他还越级找他,已经是犯了纪律。
林知让:“需要我做什么?”
隔壁包厢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才继续响起声音,“需要竹青同志掩护我们卧底在特工部的同志,甩开他身后的尾巴,这其中的细节我和你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