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打趣道:“哟,刘姐今天怎么舍得让儿媳干活了,往常不都是宠着让着吗?”
刘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当作没听见,继续干活儿。
王春花早就知道她性子软,被说两句也不会还嘴,于是更加来劲。
“全村也只有你最疼儿媳了,谁家儿媳嫁过来不是包揽家中的活儿?偏偏你要反着来,结果怎么样?被她骑在脖子上欺负!”
“被欺负了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反抗,总那么逆来顺受,等到瘫在床上要人伺候的时候,别被有些人扔沟里去自生自灭哟。”
“不过我看云舒这两天变了不少,昨天又是还债又是买粮,今天还主动帮你插秧苗,总算讲了一点良心,你也要领她这份心意……”
“闭嘴!”刘氏气得扔掉秧苗,转身怒瞪着王春花,“什么好赖话都让你说了,忘了她以前怎么糟蹋你黄瓜苗了,还要帮着她说话,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再多说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
谁不知道王春花看热闹不嫌事大,抓着别人尾巴就想踩两脚,以前她性子软,再加上被赵云舒折磨得只剩下窝囊气,别人说什么她从不敢抬头反驳。
经过差点蹲大狱之事,她也算死过一次,再活过来就不再是从前的刘小桃,不会再任由别人拿捏。
王春花甩掉手背上的淤泥,有些意外刘小桃竟敢反驳她的话。
“嘿!我这也是为了两个孩子着想,俗话说和气生财,家里和谐了,好日子不就来了,你怎么就听懂不人话!”
还想和气生财?
有赵云舒疯媳妇在,刘氏这辈子都别想咯。
提起黄瓜苗这事,王春花心里对赵云舒那个恨啊……
昨年,她好不容易种了半亩黄瓜,眼看着苗要搭架子了,谁知第二天扛着木棍去地里一看,连黄瓜苗的影子都没有了。
找旁人一问,才知道是赵云舒拔走了,她追去裴家讨说法,正巧赶上早饭,眼睁睁看着赵云舒把黄瓜苗煮熟了往嘴里送。
她哪能忍下这个窝囊气,当场就让赵云舒赔钱。
可赵云舒一边吃着黄瓜苗,一边否认偷了她的苗,还让她说出每根黄瓜苗长什么样子,对得上才能证明是她家的苗,否则,就是污蔑。
她坐在屋檐下大闹,缠着刘小桃要说法,刘小桃不管,她就将裴家每个人都骂了一遍,最后把赵云舒吵得烦了,提起一根竹竿就把她轰打出了门。
这件事在当时闹得整个村里沸沸扬扬,她的脸都丢尽了,这辈子与裴家势不两立。
刘氏瞪过去,“你那是人话吗,狗嘴里怎么能蹦出人话!”
王春花惊讶,“你骂我是狗!”
“就骂你怎么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说的不就是你?!”
王春花也怒了,“真不识好歹,活该被儿媳欺压一辈子!”
刚说完,眼前突然一黑,脸上被冰冰凉凉的东西砸得生疼,腥臭味直往鼻子里钻。
她一手摸上去,便摸下一把黏黏糊糊的泥巴。
“啊!”
王春花气得胸口不停起伏,一眼瞪向对面,在接触到赵云舒阴冷的眼神,顿时打了个激灵。
“你说,谁不识好歹?”
王春花惊慌摇头,知道泥巴是赵云舒砸的又怎样,她根本不敢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