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一片赤诚之心,拳拳可见。”缓了神色,道:“。多谢先生相助,您往后唤我的名字便可。”
卫振因这话隐隐起抖,猛地退后几步又是一顿跪谢。
聊了许久后,如寻常长辈一般关心起席澈这些年,“少主在中原这些年,受苦了。”
席澈:“还好。”
他道:“我想问您,这些年。。。还有公主府的其他旧仆活着吗?”
想起北狄朝堂对公主府的打压,压下了眸中情绪。
又触及卫振苦的神情,心下一派了然。
“这么多年,您也辛苦了。”对待忠贞之士他自有一套方法。
长相上他本就汇聚上一辈人的诸多优点,这么缓下神色说话时,像是潺潺溪水,润物无声。
若抛去与之不符的妖冶眉眼,倒真有几分温润公子礼贤下士的错觉。
卫振双目血红,“是中原人。。。!” “他们就不是个东西?!”话里的恨意压也压不住,目眦欲裂。
席澈不知想到了什么,道:“可这里是边塞,士兵们虽多在此地训练,但真追算起来,不是东西的是内里那些人。”
在他的潜意识里,边塞与京都虽同处中原大地,可,这是两个地方。
“如您所说的,是中原腹地,京都所统领训练的军队。”他的声音也淡了许多,“以及。。。王位上坐着的决策者。”
对于战乱征伐,他固然认为,百姓可怜。
可百姓流离失所,归根结底,是统治者的误判与无能。
又道:“往后总是这么贸然进来也实在不妥。”可当下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较为合适的地点,“不如每日亥时前后,在将军府十里地外的庙里等我,如何?”
卫振跟到这儿来,目的本就为相认。
确认好他便恭敬地应了声,下一瞬神不知鬼不觉地翻窗离去,几下不见了身影。
。。。。。。
翌日,席澈如往常般去找纪黎。
气温骤降,大约过不了几日,铺子便要歇业了。
一到地方,照旧先练了会基本功。
片刻后,纪黎出来找他。
少女一席淡黄色鱼牙绸长裙,明媚肆意,好似心情颇佳。
一见了人,少年便像磁铁一般吸附了上去,“姐姐~”
“今天学什么?”唯恐她忘记,假装不经意间开口提醒。
纪黎一瞧就知道这人什么意思,无奈道:“我没忘,喏——”边把一柄长剑递给他。
“找人给你打了把剑,以后练习你就用它。”
剑身通体乌黑亮,在晚秋稀薄阳光的照射下散出淡淡的光芒,隐隐有股金属的质感。
剑柄上镶了颗浅色宝石,更为宝剑增添几丝光辉。
剑锋锐利,一看就知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席澈心头有些触动,双眸熠熠,眉宇间也显出些难以掩饰地窃喜之色,“谢谢姐姐,我好喜欢。”
纪黎为他花了心思。
一想到这,便又开始变得奇怪起来,尾音带着股他自己特有的撒娇意味。
道谢时,更不知说的是喜欢长剑,还是喜欢别的什么。
纪黎现在已经习惯席澈如此,瞅了眼他这副模样,便开始进入正题教导他新的武技。
先前她便现这人在武学方面天资出众。
心里感慨事实如此的同时,内里亦更用心了几分。
为了弥补自己所做的那些行为,无形中也默认了许多少年的越界之举。 身为女子,她比任何人都清楚感情的强大作用。
它就像一种无形的纽带,将人紧紧缠绕,束缚。
少年人的心意热烈真挚,小心甚微。
她不是木头,自然不可能全然不觉。
只是。。。她不知如何面对。
就如同走钢丝的人一般,她连自己都深深悬空于苍穹之上。
触不到地。
身侧,席澈的身形随着她出的指令动作。
每一个动作他都学得极快,并且能够迅融会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