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穷尽的海,和海上的小船。
不同的是,起风了。
风推动波浪,荡漾开去,小船在海面颠簸摇晃。
肖洱的心神也跟着颠簸摇晃。
这让她意识到一件事。
她在船里。
可是,那毫无内部结构可言的船只一眼就望得到头,空的,什么也没有。
梦里的她疑惑了。
风力越来越大,越吹越猛。
肖洱被晃得快要吐了。
隐约间,她听见一个声音。
很模糊,很遥远,像在天边,又像在深海里。
最后,她醒了过来。
手机发出白光,在枕边震动。
肖洱有一瞬间的迷糊,她甚至觉得梦里震晃感的始作俑者就是这支手机。
可她看见来电显示上聂铠的名字,就立刻清醒了。
凌晨两点,明天还要上课。
他在搞什么?
她抱着手机,把头蒙进空调被里,按下通话键。
“喂。”
“肖洱。”
他声音沮丧,透着浓浓的鼻音。
肖洱一下子就说不出话来。
她想起白天柯岳明跟她说的那些事情,又想起杨成恭说的话。
捏手机的手,突然就收紧了。
隔了很久,聂铠也没开口。
肖洱只好先问:“这么晚了,怎么不睡。”
聂铠说:“我睡不着,我想你了。”
他虽然一直直来直去惯了,可肖洱还是被他这句话噎了半天。
她想了会儿,才说:“哦。”
“你呢,你想不想我?”
“……”
“我知道了。那我回去了。”
“??”肖洱一怔,脱口问,“你在哪?”
“我在你家楼下。”
“进小区要刷卡,你怎么进来的?”
“翻墙。”
“……”
肖洱跳下床,伸手拿了钥匙,捞了一件外套就往外走。
小心翼翼地合上自己卧室的门,探头观察了一会儿父母卧室动静,这才去开大门。
她的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也许是害怕,也许是紧张。
她已经无暇分辨自己的情绪。
她只是觉得,聂铠的胆子太大了。
他怎么胆子这么大?
他一定是疯了,竟然在这个时间跑到她们小区里来——难道他不怕被保安当做小偷抓起来吗?
她完全忘了,现在的自己,也和他一样疯狂。
肖洱说不清自己是怎么下楼的,只知道一晃神以后,她就站在聂铠跟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