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可能没有醉,怎么敢在家里就…就那么不正经!
徐禹谦却被那一眼勾得连心都酥了,兀自朝她露出欢喜的笑,惋芷更认为他醉得没谱,哪有脸皮厚到被人瞪还笑的!
惋芷有些气,可又不能真不管徐禹谦自己走了,直憋得咬起唇来径直快步走。玉桂玉竹在她身后直抿嘴笑。
也不知家中的夫们小姐们离没离开,惋芷索性带着人抄了小道,也好避开。转过熟悉的青竹林,她的碧纱院便能看得见了。
徐禹谦一路除了看惋芷便在看打量宋府,即便是走小道都透着雅致,总有一些点睛的细节让人看着就知主人极用心整理宅邸。在将要拐出竹林,却见一葱绿比甲的人影冲了出来。
徐禹谦下意识跨一步挡到了惋芷跟前,惋芷也被吓一跳,定睛一看,是该帮着她招呼季嬷嬷的玉兰。她神色慌乱,正月天额间还冒有细汗,让人十分奇怪。
玉兰看着眼前的人也怔住了,在对上徐禹谦幽深的双眸时,脚一软跪了下来。
“四…四爷,太太。”
“你怎么在这儿,季嬷嬷呢?”惋芷说着让她起身,玉兰却是不敢的,忙道:“奴婢娘亲给的镯子在去侯府时落下了,这是回了院子去取,奴婢与季嬷嬷有说。”
玉兰证明似的将右手腕抬起,雕荷纹的镯子套在她腕间闪着银光。
惋芷见着疑惑也消了,而徐禹谦盯着镯子上的一道横纹眸光锐利……
茫然失措
碧纱院是个小两进的院子,院门处也种有一排青竹,一进有两株玉兰树,沿着游廊到了二进徐禹谦发现了新天地。
游廊外的花圃植了成簇的冬青树,绿意葱葱,院子右侧搭着葡萄架,下边有一方秋千。边上还有摆着各式盆景的矮几,生长情况及细心的摆设一看就知主人很用心照顾。院子正中央更是有个青花瓷大缸,徐禹谦离得有些远,看不见里面是种了水植抑或是用做养鱼。
除了一架秋千比较符合姑娘家性子,满院花草倒像上了年纪的人的居所,即便他以前就知道小姑娘有侍弄花草的爱好,亲眼见了还是觉得意外。
徐禹谦打量一番后侧头去看惋芷,她眉宇间的薄怒已被娴静宁和替代,唇角微翘。
看得出来,她此时心情很是愉悦。
是回到熟悉的地方高兴吧,他跟着也微微一笑。
前边有位穿着藏蓝比甲的婆子快步迎了前来,恭敬与两人问安。
惋芷眸中露有惊喜,激动道:“王妈妈,你怎么在这?”
王妈妈原是宋承泽的奶娘,三十有八,是极老实的一个人,见人都是笑脸相迎。前几年她长子成了亲就将她接出了府,小时候惋芷也是她照看着长大的。
“大小姐,是夫人将喊了我回来帮您照看院子,她怕有人不尽心,将您心爱的花草都给糟蹋了。”
惋芷听着更开心了,桃花眼弯弯的。“那墨堂哥谁照顾,他怎么就同意你再这样操劳的。”
王妈妈笑道:“你墨堂哥不过也只是做小买卖,如今他哥儿也满两岁了,我那媳妇又是能干的家里不要我照顾,我闲着也是闲着,能帮您照看院子是最好不过了。”
惋芷哪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是因为继母开了口,王妈妈又是念旧情的人这才没推辞再回府来。她牵了王妈妈的手,满是感激:“也是母亲太过紧张了,花草哪有不枯萎的时候。”
而徐禹谦在一边大概弄清楚了对方的身份,突然有了个主意。他看着惋芷道:“不如在我们院子后园建个小暖房,你将盆景都移了过去?你再与岳母大人说了,这样王妈妈也不须要日日守着院子了。”
他的提议使得惋芷怔了怔,有些诧异,旋即双眸又弯成了月芽。“四爷不介意我摆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