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像被点了投名状,不敢看顾晚。
她忙道:“现在很晚了,我送老先生回去。”
这老头打人那么有力气,还有三条腿,不送没关系。
顾晚看向老爷子:“爷爷,我想看看骁霆的伤势,等会让萍姐搭把手给他上药。”
气归气,但总归是亲孙子。
老爷子脸很臭,对佣人说:“不用送了,你留下来吧。”
他撂下话,离开了。
空气很安静,顾晚暂时没管傅骁霆的伤口,就让他疼一会。
她慢慢走近佣人,眼尾拉长了,在轻笑,语气也和善:“是我说了我老公不生孩子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在哪儿听到的啊?”
佣人局促不安,好在她有备而来:“前天晚上七八点的时候,您在院子里打的电话,我不是故意偷听,是无意间听到的,您可以调监控的。”
顾晚挑眉,前天晚上她确实在院子里给宋冉打了个电话,具体几点不记得了。
看来是想一口咬定是她说的,怕是从有些人手里得了莫大的好处。
现在屋里的情况好比,三个人在电梯里放了个味冲的闷屁,傅骁霆知道不是自己放的,所以这个屁不是顾晚放的,就是佣人放的。
傅骁霆偏向于是她放的,她有动机。
她想离婚,老头子又因为这个要求她离婚。
不就是骗人嘛,大家都长了嘴。
顾晚低着头笑了声:“可是我怀孕了呀,怎么会打这样的电话?本来我和我老公还想满三个月后,亲自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现在被你这么一闹,明天就得说了。”
她说着去挽傅骁霆的胳膊,怕他不配合她扯谎,娇滴滴的跟他说:“老公,我们的宝宝要是冲撞了胎神,不会有事吧。”
她引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小腹,眼神没半点担忧,反而媚眼如丝。
勾搭他,实在是下下策。
可偏偏只有这下下策偶尔有点用。
如果不拉他一起扯谎,他可能会分不清她到底有没有怀孕。
除了在度假村他用了套,其他时候他上膛就来,小蝌蚪一批批往她肚子送。
事后他也不会说什么做什么,好像确信她会自觉吃避孕药。
她得向他明确自己是在撒谎,可不想在解决佣人之前,被傅骁霆拖到医院去做检查。
说实在的,顾晚有点紧张。
但他配合了:“不知道,出了事你想怎么样?”
顾晚放了心,开始表演打蛇打七寸:“那只能以牙还牙,母债子偿了,听说她儿子在上高中,我的宝宝出意外,她儿子……”
她故意没说完,让佣人意会。
佣人为人母,哪里受得了这个:“太太,祸不及家人,你有事冲我来,不要伤害我儿子。”
顾晚睨着佣人,出动听的笑声:“跟我讲道理吗?我这人最不喜欢讲道理了,我就是道理,谁要我嫁得好呢,有个疼我爱我的老公。”
她说着脑袋靠着傅骁霆的胳膊:“老公,你说是不是?”
傅骁霆似笑非笑:“嗯,你是道理。”
他们一唱一和,一旁的佣人吓傻了。
顾晚打算让她更怕:“老公,不如今晚把萍姐的孩子接过来吧,免得她带人跑了,我到时候找不到人算账。”
傅骁霆淡淡的说:“听你的。”
佣人的心房彻底塌了:“先生,太太,这次是我多嘴,我知道错了,你们就饶了我儿子吧。”
顾晚没有饶人的习惯。
她哼了哼:“让我们饶了你?爷爷刚才可没饶我老公,打在他身上,痛在我心里,这事儿过不去。”
佣人闻言,一咬牙,对傅骁霆道:“先生,这事是白小姐让我去告诉您爷爷的,要不是您平时宠着白小姐,我断然不敢替她去跑这个腿啊。”
顾晚猜到了。
知道傅骁霆不愿意跟她生孩子的就四个人。
要是老太太说的,老太太今晚就会跟过来,压根没佣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