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说自己是在书房,可是苏映安拆穿了这件事情,陆怀钧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嘴快说出口。
陆怀钧反应很快说:“我晚上与同僚在一起吃饭,聊得兴起便忘了时辰,这不匆匆赶回来,向夫人兴师问罪吗?”
他脸上欢爱后的红晕,在这春寒料峭之中都还没有消淡下去,
撒了这样的弥天大谎,他也不担心苏映安去查。
苏映安故意道:“哦?是吗?夫君今夜是跟谁吃饭了?我认识吗?”
他竟然还真编了一个名字出来,“陈觉,你也知道的,就是大理寺掌事的儿子。”
苏映安看着他,缓缓从门里走出来,立在了他的跟前,“夫君饮酒了吗?”
“饮了。”
“可夫君身上有点酒味都没有呢。”
她余光看见旁边的云吟,早已经心虚地快要将头垂入地面了。
陆怀钧还能继续胡扯,“我没饮多少,酒气早在回来的路上散光了。夫人,你这可是在审我?”
苏映安笑了一声,“夫君多虑了,我不过是关心夫君罢了,不然我还以为你是跟云吟一起来来梅落院的呢。”
话音落下,纵使陆怀钧再巧舌如簧,在面对事实之前,也一时间失去了辩驳的能力。
两人都做贼心虚,云吟更是激动地抬起头,看向苏映安,又求救般看向了陆怀钧。
陆怀钧还硬撑着,不满地反客为主,“映安,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我?”
苏映安伸手,将他卷起的衣领理了出来,露出了里面一道若隐若现的吻痕。
她装作没看见,莞尔道:“怎么会呢?夫君真是想多了,我不过时开了一个玩笑。
“夫君,你快去休息吧,此时天色也不早了呢。你还是别跟我睡一起了,我就快要起床了,到时候免得吵醒你。”
陆怀钧才刚刚消耗了精力,也不想再打太极,便干脆应了。
“你也好生休息,别想太多,省得又魇着了。”
苏映安装作感动模样,“听夫君的。”
说罢,她看向云吟。
云吟紧张地望着苏映安,陆怀钧也忍不住看向了苏映安。
“云吟。”
她不过两个字,两人就好像被千斤重的石头压在了背上。
谁料苏映安只是浅浅一笑,“今夜你奔波了,你也早些回去歇着。日后回来梅落院了,也不用这样奔波了。”
陆怀钧忍不住松了口气了,云吟磕磕巴巴地应了声。
“是、是。”
两人一前一后离去,苏映安面上的笑容逐渐冷了下来。
今晚本该是红梅守夜,因着刚才的事情,才叫另一丫鬟受了一会儿。
苏映安遣退了其余人,便要回去继续睡觉。
绿枝不解又惊讶:“小姐,您就这样让世子和云吟走了吗?”
今夜这事说大不小,都闹到了这个地步,不拆穿他们吗?
她明知苏映安有自己的考究,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苏映安淡淡道:“不然呢?”
她神色有些凛冽。
绿枝抿着唇,不再说下去了。
苏映安看向绿枝和红梅,语气放柔了一些说:“今夜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早点去休息,下半夜不用守着的,红梅,你也去歇着。”
红梅道:“是。”
绿枝也只要应了声。
她回去了屋子,绿枝叹了声气。
睡不着。
如今得知了这个惊天大秘密,还是亲眼看见的,绿枝只觉得气愤。
她瞪着眼,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