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脑后,起了反骨,难道不可恨么?难道不是不忠不孝吗?”
虞承衍修炼飞升的人生经历比较简单,他从未见过这样颠倒黑白理直气壮的烂人,被她气得一时间说不出话。
宁夫人抬头看向宁素仪,她阴冷地说,“是我给了你生命,你非但不听话,还反过来谋害父母双亲,宁妩,你会遭报应的!”
相比于虞承衍的愤慨,宁素仪听到这番话,她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她早就知道自己父母荒唐,可是看到女人如此气愤的样子,宁素仪竟然反而感到有些荒诞的好笑。
“可是阿宁凭什么要听你的呢?”这时,虞惟开口道,她看起来是真的很奇怪,“你会这样听从你爹娘的话吗?”
宁夫人和虞承衍、宁素仪皆是一怔,他们都没想到虞惟会在这种时候开口。
“当……当然如此,也理应如此!”宁夫人冷声道,“孩子的一切都是父母给的,若是没有爹娘,哪里有孩儿的存在?我若早知生出这样的孽女,早该在一开始扼死她!”
“那你爹娘死了,你怎么没陪葬啊?”虞惟疑惑地问。
“你——”
宁夫人梗住了。
虞惟问的很真诚,毫无嘲讽之意。她是真的不理解,所以才虚心讨教,可就是因为这幅真诚的样子,反而更叫人可气,被她无意的一句话梗得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
宁素仪这回真的笑出了声。
“好了,没有必要问话了,她什么都不会说
的。”宁素仪伸手拍了拍虞惟,她抬头看向虞承衍,“你若是想了解更多关于魔神和血祭的事情,我可以拷问他们一下,只不过需要你们二人回避。”
“毕竟……”宁素仪冷笑道,“我最擅长的就是这个了,对吗,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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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素仪想要单独处理,虞惟和虞承衍尊重她的选择,离开了地牢附近。
“这地下堡垒与地上的出入口已经被关闭,一会该如何上去,还是个问题。”虞承衍蹙眉道,“玉牌是不是还不能使用?”
在进入地下之后,在血阵的包围之中,他们所有的通讯法宝都失去了作用,将他们彻底地隔离其中。
经过之前在门派里那段三人相处的日子,虞承衍已经重新习惯了身边有谢剑白的存在,甚至在这些大事上,他们已经能够心平气和地讨论事情,分析方法。
这边的事告一段落,虞承衍下意识想要联系谢剑白,便又想到他将虞惟放出来的事情,心中顿时又窝起火。
——就算虞惟有能力自保,可是她这样跳脱无法用常理预判的性格,谢剑白怎么敢就这样让她出来的?
“不知道。”虞惟蔫蔫地说,“我饿了。”
她已经从白发蓝眼恢复到原先的样子,虞承衍已经对她的不同状态有所察觉。白发时应该是她人形本体的样子,如今黑发的样子反倒更像是节能模式。
虞惟在地下已经消耗掉了自己多余的力量,她也吃了不少宁氏
人身上凝结的煞,可是……越吃越饿。
按理来说,恶人的煞对于凶兽而言才是最好的补品,可于虞惟而言,这些他人身上的负面能量反倒像是没什么营养的路边摊小吃,偶尔吃几口还算新鲜,可架不住天天吃。
这些人身上的煞凝结了他们自身肮脏的恶意,根本比不上谢剑白父子这般心性干净,虞惟吃惯了好东西,对恶人的力量反倒没什么兴趣。
甚至是宁家地下改变仙城气运所凝结过来的煞气,在经过刚刚事情之后,想到这是伤害阿宁的宁氏凝聚的煞气,她就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虞惟干脆变回猫,窝进虞承衍的怀里,一点点扯下他身上的煞来吃,聊胜于无。
虞承衍虽然心魔入道,可他身上基本没有什么煞气了,更不似最开始认识时如烈酒般浓郁,如今反倒十分清淡。
或许是因为他和虞惟相处的这段时间心情慢慢变好,心胸也开阔了许多,和谢剑白之间的关系也有所缓和,不似之前那样郁结于心。
虞承衍抱着怀里懒洋洋的猫咪,在走廊中穿行,想要找出血阵的薄弱处。
宁家地下像是蚁穴一样复杂庞大,他走了许久,才快要回到宁老爷死亡的血祭法坛附近。
还差一条路的距离,虞承衍便察觉到怀里的猫猫忽然抬起头,像是隔空看到了什么一样,然后一蹬后腿,瞬间从他的怀里溜走了。
“阿惟,你慢些……”
虞承衍赶紧跟过去
,他穿过走廊,一抬头,不由停住了步伐。
在血祭的巨大空间之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那里。
他一袭白袍,衣领端正地束到脖颈。脊背挺直如松,清冷疏远的气息与血腥的地下看起来格格不入。
谢剑白修长的手指拂过猫咪雪白的毛发,却反被它一把抱住手腕,猫猫侧过头便咬了上去,心满意足地搂住了自己的猫薄荷。
虞惟和谢剑白二人之间的供给联系,其实本就有献祭一般的意味,只不过谢剑白这个祭品太过强大,很难让人察觉出他其实本在做以身饲虎般的可怕的事情。
平时还不觉得什么,如今他站在祭坛里,被雪白的小凶兽抱着吸血,虞承衍又刚刚经历过宁家的事情,再看这一幕,心中有多了些莫名而复杂的滋味。
谢剑白抬起眸子,看向虞承衍。
“做得不错。”他说。
虞承衍喉咙一紧,随即怒声道,“别以为你夸了我,我就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