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些人对他的忠诚好比是种信仰,一种近乎狂热的信仰。用短短六年的时间建立起这么庞大的一个只属于他一人的暗影帝国,他这战神果真是真神一样的存在!所以你知道我为何怕他了吗?”
“属下知道了。”
烛听得头皮麻,“那真要这么说,我们接下来的计划岂不是寸步难行?”
“倒也不见得。”
毕钊又来了个先抑后扬,烛好生猝不及防。
“这……怎么说?”
“树大招风,任何事物都有它的花期,强如沧龙士也断不可能无限制地生长下去,越疯狂就越容易失控,越容易接近死亡。如今他的天敌出现了。我确信,很快就会有人替我们收拾掉他。”
“天敌?是谁?”
“一个你目前为止还无法理解的存在。”
说至此处,雨忽然停了,但天还是黑压压的。
毕钊看了看天色,打个哈欠知道自己该走了。
“行了,说了这么多,我也该走了。”
话音未落,烛突然站了起来。
“二当家,那南影铁鹰怎么办?之前雨太大,属下几人办事不力,跟丢他了……”
“呵,不打紧,我是故意放过他的,一个二流货色而已,不足为惧,你要做的就是保护好我的嫂夫人,别让人家现在就挑出咱的毛病来。”
“故意?”烛眉头一蹙,“是!既如此,那二当家一路顺风。”
烛目送毕钊缓缓离开,随后他也看了眼天色,朝相反方向走去。直到路过太守大殿时,不曾想看到戚蠲在门口等他,他赶紧过去行抱拳之礼。
“阁下!”
“他走了?”
“走了。”
“你这次怎么突然来虞城了?”
“回阁下的话,属下跟随毕领而来,毕领去哪儿,属下自然得去哪儿。”
“我是问你为什么从丽阳来虞城?”
“自然是……”
烛刚开口就被戚蠲打断:“别跟我说你来这里是因为他的命令,我可不信你没有私心,听闻你与那胭脂斋已故的阿宁姑娘关系匪浅……”
听至此处,烛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阁下打听此事是想从属下这里知道些什么?”
“我想知道的我大概已经知道了,只是你曾经想知道的我不知道你如今还想不想知道。”
“阁下不妨直说。”
“你当真觉得你那阿宁姑娘的死是意外?”
此话一出,烛的下颌开始左右活动,眉头与眼睛也开始逐渐靠拢。
突然!!!
戚蠲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别误会,我对你没有恶意,阿宁姑娘的死也让我很悲痛,听说你为了她已经跟毕钊提过提前隐退的事情了,看来她对你真的很重要。说起来她的死也恰恰是我的失职造就的。”
“此事与阁下有关?”
“我大病的日子里,虞城祸事连连,阿宁姑娘去世那天就是我大病那日。”
“那是阿宁福薄,与阁下无关,只是阁下将此事调查得如此清楚是因为什么?”
“因为接下来我想做的事将会与你不谋而合,你一个人做不到的,有人可以帮你,或者说你们可以精诚合作。”
“如何合作?”
“这我不知,恐怕得你亲自去找他。”
“徐先生吗?”
戚蠲听罢轻笑一声,“你果然是聪明人!但你不能告诉他是我让你去找的他,而且你还要有另外一个跟阿宁姑娘的死无关的理由。”
听至此处,烛放下了戒心,“可属下的前身是红雀会的杀手,徐先生如何敢用我这种人?”
“你只需要相信我的判断即可,他那么聪明,一定会明白的。”
“好,那属下就多谢阁下指点了。”
等烛转过身,戚蠲再一次神鬼不觉地消失了。
时至寅时,望着东边还在沉睡的黎明,他一个人回到了房间。来到床边脱掉靴子和湿透的外衣,从枕边拿出一缕女子的断与一方精致的手帕。
闻着那两件遗物上残留的香味,他躺在床上,一滴泪从他眼角轻轻滑落了下来……
“宁儿,我一定会给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