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业有专攻,既如此,那就有劳了。”
“徐先生客气。”
话音未落,水德坊里突然传出一阵愈来愈明的悲葬之乐,似有一送殡队伍正在缓缓靠近。听到此乐声,徐灿唇角一勾,满眼闪烁起金光。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都去准备吧。”
“那末将告退!”
“告退!”于是,王茂与烛双双离去,继而徐灿扭头将目光打向水德坊坊口。
果不其然,冷风之中,白色的纸钱如灵蝶一般翩翩起舞。在一片嚎丧与哀乐声中,六个抬棺者与一群披麻戴孝的妇孺走出了水德坊的大门。
“前方何人?还不停下!”
坎字营官兵见状立即围上,不由分说便将这支送殡队伍拦截下来。“军爷何事?”忽然间,送殡队伍里迎面走出一身着白衣的阴柔男子。
“开棺!例行检查!”
“使不得啊军爷!”男子听罢大惊失色,忙不迭翘动着兰花指劝阻道:“我们是去送殡啊,军爷们大清早的这么做,不怕沾晦气吗?”
话音未落,官兵领队冷眼大喝:“少废话!再敢在老子面前聒噪,小心叫你人头落地!”
暴躁的领队挥手之后,官兵即刻围上前,准备强行开棺。
然事与愿违,就在官兵开棺之际,送殡队伍里突然冲出了一群衣衫褴褛的妇人与女童。她们似是死者的家眷,二话不说就跪倒在官兵面前哀嚎哭丧。官兵们猝不及防,只要一靠近棺材,就会被这些不怕死的妇孺死死抱住大腿。
“真是一群不受教化的刁民啊!”
坊口无数街众围观在后,官兵们无可奈何,不敢动粗,只得看向楼上正眉头紧锁,同样注视此一幕的营将韩锐。
下一息,一柄狼牙棒突然从坊口对面飞来,如坠星一般砸入地面,吓得周围人慌乱退后着。
继而韩锐紧随其后从楼上飞下,来到人前将他的兵器狼牙棒拔出,“我乃坎字营总兵韩锐,奉战神阁下之命在此缉拿歹人,尔等再敢阻挠,休怪我这铁棒无情!”
见韩锐出现,妇孺们眼睛一亮,纷纷后退。然那阴柔男似不信邪,跃跃欲试,“将军……”
“还不退下!”
韩锐怒瞥大吼急,逼得他慌张退避。
随后韩锐亲自逼近棺材,命人将棺钉挑起,当街众之面将棺板轻轻推开。打开之瞬,一股浓烈的供香之味扑面而来,恰是尸人防腐所用。而后他睁眼一瞧,见里边躺着的是一个绿衣老妪。
见那衣装并非寿衣,他仔细检查老妪状态,而后转身将目光打向那群眼神充满不安的妇孺。
与此同时,隐藏在远处摘星楼上的徐灿静静观察着韩锐的一举一动。
他觉这支送殡队伍除抬棺者外,就连孩童都是女性,且个个眉清目秀,年岁不逾三十。
“你等是她什么人?去往何处下葬?”
“回军爷,我等……”
“退下,我问的是她们!”
阴柔男子听韩锐问话欲上前回答,不料被韩锐以狼牙棒抵其胸口再度喝退。男子觳觫暂退,但队伍里的妇人们面面相觑,竟没人愿意出列。
韩锐见状将目光打向队伍里一个四岁女童,遂以眼神示意官兵将其带上前问话。女童被满脸凶恶的官兵当场吓哭,怎么拽都不肯过来。
“真是废物!”韩锐好不耐烦,压制怒火,过于熟练的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块拔丝糖瓜,亲自过去将小家伙抱来问话。
“你叫什么名字?”
“……小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