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谢宛不相信被跪了就会折寿这一套,但看着这么大一个人跪在自己面前心里多少都是有点慌的,何况兰鸢山还说这个少年可能是发烧烧晕了,登时就有点紧张:
“啊,那怎么办?”
“先送他去医院吧。”兰鸢山手背贴在池见薇的额头,试了试温度,半晌凝眉道:
“体温真的很高,差不多快三十九点几了,再不送过到医院,人真的要烧傻了。”
“。。。。。。好吧。”谢宛虽然很想见儿子,但也不可能见死不救,闻言犹豫了片刻,只能暂时搁置见兰君钦的计划,和“见义勇为”的兰鸢山一道,把倒在地上的池见薇扶了起来,三人打了辆车,一起往医院赶去。
池见薇醒过来的时候,兰鸢山还没有走。
他正坐在池见薇的病床前打游戏,谢宛则趴在他肩膀上看他操作。虽然谢宛看不太懂这个游戏的规则,但还是看的津津有味,在兰鸢山赢了的时候还不忘夸夸几句,是个十分配合的捧场王。
听到池见薇醒来的动静,兰鸢山才抽空看了他一眼,随即很快又把眼皮耷拉了下去,道:
“你醒了?等会儿医药费账单记得给我报销一下。”
“。。。。。。。。”在第二次看清兰鸢山的脸时,池见薇的大脑才忽然灵光一现,好像原本的理智也顺着点滴一起打进他的血液里了,惊得他一个激灵,差点一拍大腿坐起,却不慎牵动了手上的留置针,只能用虚弱的几乎要听不清的语调道:
“你就是兰君钦的父。。。。。。。啊。。。。。。。。疼!”
“你别乱动,点滴还没打完呢。”看着池见薇手上扎着的管子都快回血了,谢宛处于提醒,还是好心地将他按了回去:
“还有一瓶半,你再忍忍,很快就打完了。”
“。。。。。。。。我不打了!”
池见薇盯着头顶的空白天花板,急道:
“我要去京大梧桐路!”
“不行,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出去了病情会更加严重的。”谢宛自己就是母亲,池见薇又和兰君钦差不多大,难免摆出了一副教育者的姿态:
“你这样很危险的知道不知道?”
“。。。。。。。不用你管。”池见薇答应过兰君钦会把谢栀白带到他面前,就一定要做到,闻言不住地挣扎起来,谢宛担心他乱动的时候会扯动身上的留置针,一时间汗都下来了:
“你这孩子。。。。。。。”
“行了,公主,别管他,随他去。”兰鸢山是好心,不是圣母,见此只是撩起眼皮看了脸色还有些难看的池见薇,伸出手将谢宛拉了过来,圈进自己怀里,又继续打游戏:
“他自己找死谁也拦不住。”
“可是。。。。。。。。”谢宛还想再说话,但见一旁的池见薇已经伸手直接拔了留置针,也不好再劝,忍了又忍,半晌直接将脸别开了。
他以为池见薇把掉留置针之后会直接离开,但他没想到,池见薇并没有马上走,而是走到兰鸢山面前,像是确认般道:
“你是。。。。。。。。兰君钦的父亲,对吧?”
“。。。。。。。我是,怎么了?”兰鸢山疑惑地掀起眼皮:“你是?”
“我是兰君钦在冬令营的舍友,”池见薇舔了舔干裂发皱的唇,局促地绞了绞衣摆,声音低低道:
“他也。。。。。。。发烧了。”
“。。。。。。。。什么?!”
因为池见薇的一句话,兰鸢山吓了一跳,登时连游戏都不打了,直接站起了身,跟着池见薇一起回到了宿舍。
好在谢天谢地的是,因为池见薇仅剩的那些感冒药和退烧药,兰君钦的体温没有上升的趋势,除了睡的很死之外,状态比池见薇好多了。
池见薇在和兰鸢山一起送兰君钦去医院的时候又晕倒了一次,小少爷身娇肉贵的,还是第一次在大雪天里来回奔波,很快就撑不住了,和兰君钦一起双双入院吊针。
兰君钦这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兰鸢山和谢宛就硬生生地熬到了第二天早上,夫夫两人眼睛都熬红了,直到亲眼看着兰君钦烧退了清醒之后,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池见薇的烧比兰君钦退的还艰难,到了快下午的时候才退,醒来的时候整个人还有些无精打采的。
“想吃什么,叔叔给你去买。”兰鸢山知道池见薇把为数不多的感冒药让给兰君钦之后对池见薇的态度就缓和了不少,也不计较池见薇之前一直闹着要去京大梧桐路的事情了:
“不过你刚醒,应该吃一点清淡的,重油重辣的不能吃。”
同样没清醒多久的兰君钦没得到老父亲的关心,有点不满,虚弱道:
“。。。。。。。。爸,我才是你亲儿子。”
“我知道,等会也给你买。”兰鸢山扭头“啧”了一声,随即回头对池见薇和颜悦色道:
“想吃什么?”
“。。。。。。。虾仁干贝粥,谢谢叔叔。”以池见薇的身份,他见过不少大人物,在他们面前向来都落落大方的,但唯有面对兰鸢山的时候,会有些紧张:
“麻烦您了。”
“没事。”兰鸢山顺手揉了揉兔子脑袋:
“别您啊您的,我又不老。”
“。。。。。。。。”粉毛兔子乖乖给揉脑袋,等兰鸢山出去之后,就看见一旁的谢宛也想站起身,想要跟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