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够了,唐琳渐渐回过神来,也想起自己化了妆,一把推开袁征满屋子找洗手间。只是在客厅里转了几圈,找到了卧室客房厨房却没有看到洗手间,她没办法,只能冲进厨房胡乱洗了把脸。
袁征好奇地跟进来,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她搓着脸,想明白她在干什么,一脸好笑地拉住她,带着她进了卧室,打开隐藏在画后面的洗手间的门。
“……”唐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觉惨不忍睹,接着洗了半天,中途觉得不好意思还将袁征推了出去。
洗完脸出来时看到袁征正在厨房,西装外套脱了下来,身上穿着件白色衬衣,扣子解开了两颗,为了方便,衣袖挽到了手肘那里,看着锅里的食物。他的神情太过专注,唐琳不由得好奇锅里是什么,结果只看到一锅饺子,旁边还放着速冻饺子的包装袋,唐琳忍不住笑了起来。
煮好饺子后,袁征关了火转过头来,看到唐琳,略有些惊讶,却只是转头继续手头的工作。
二十多颗饺子,盛了两碗,端出来后又进去拿了瓶老干妈出来。
你平时就吃这些?
唐琳边吃饭边用手机和他聊天。
速冻饺子方便,有时候早餐或者晚餐会吃。
那中午呢?
自己做。
你会做饭?唐琳惊讶了,他刚才煮锅饺子表情都那么郑重,她还以为他从来没做过饭。
会做些简单的,改天我做饭你尝尝。
好啊!唐琳笑弯了眼睛,吃两口饺子看一眼他,看得他莫名其妙,还以为脸上有什么,摸了摸脸,唐琳就笑得更欢了。
唐琳觉得袁征家的大致格局有点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来之前家访的时候看到过类似的格局,又想起那天看到的男人,于是问:你是不是有个兄弟?
嗯,我有个弟弟。
袁征非常淡定,唐琳狐疑地看着他,问:你不问问我怎么知道?
阿博和我说过,他看到过你。
“哦!”唐琳点头,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又看了看手机,十一点半,她坐不住了:很晚了,我回去了。
袁征拉住她的手,将手机递给她:太晚了,今晚就在这睡吧,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去。
不好吧……
唐琳有点犹豫,但袁征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直接将她推进了客房的浴室,又回房间找了自己没穿过的t恤递给她。唐琳出来时客房的床单被套已经换了,床头柜上还放着温度计和一张纸条,看过纸条之后,唐琳拿起温度计测体温。
没一会儿袁征就过来了,敲了三次门,唐琳翻到床上盖上被子给他发短信让他进来。
怎么样?
唐琳将温度计递给他,袁征皱起眉头:有点低烧。转身出去,没一会儿又进来,端着温水和药。
晨光微露,朝阳自窗口洒落进来。
纯白的客房里,床上蓝色的被子微微隆起,随着床上人的动作动着。
闹铃响起,唐琳猛地惊醒,坐在床上,眯着眼睛抓着头发,眼神空茫。半响以后,她猛地从床上趴下来,却在冲出房间准备带上房门的那一刹那回过神来,低下头看了眼自己两条赤着的腿,默默倒回去关上房门。
换好衣服后,她清醒了许多,忍了忍刷牙洗脸后才出来。
袁征在做早餐。
他穿着t恤和休闲裤,头发也垂了下来,遮住眉毛,看起来温和许多,只是紧抿的唇让他显得有些冷淡。
或许是因为听不到声音,不会受到干扰,他做事非常专注,哪怕只是简单的早餐。
和昨晚一样,直到做好了他才看到唐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让她帮自己拿早餐。
早餐是稀饭、荷包蛋还有小笼包,七八个包子分了三四种口味,香菇白菜、麻辣粉丝、咸菜肉丝还有牛肉的。咸菜像是自家腌的,味道和那些速成腌制的不同,吃完后唐琳仍回味不已。
袁征不觉好笑,问她是否多吃几个,唐琳摸着微鼓的肚子摇头:减肥。
唐琳上午有两节课,吃过饭后便离去,袁征送她出去,止步小区门口,给她叫了辆出租车。唐琳先回家,趁着还有时间洗了澡换了衣服才出门。
?
☆、
?和袁征之间的联系并不多,尽管每天都会发短信,却没有再见面。倒不是有多忙,只是他们俩谁也没有主动提及,尽管住在同一座城市同一个区,但人海茫茫,若非有心,相见的几率并不大。
回想起来,当时若是鼓起勇气说开,没准这会儿俩人已经确定关系,但时光不会倒流,唐琳每每想起来都忍不住叹息,更有些忐忑。袁征之于她,正如萤火之于飞蛾,哪怕结果是灰飞烟灭,也忍不住靠近。
有时她拿着手机,会想,如果他说出口……
但一等就是半个月,期中考试已经结束,她空闲的时间多了起来,他也没有主动开口约她在见。
徐碧在辞去之前的工作后,混了半个多月,终于找到一份工作,在一家公司当话务员,刚进公司,工资不高,扣除五险一金不到两千。江城的工资水平一向不高,工作以销售为主,小公司行政文员之类的工资甚至不到两千,能找到两千五一月的算是大幸。幸而她这份工作工资有上升空间,工作表现好,两年间工资涨到三四千不是问题。内陆城市,女孩子工资三四千已经不错。
徐碧对目前的工作挺满意,尽管一年到头法定节假日没有休息,但单双周分单双休,一月休息六天已经不错。看到她稳定下来,唐琳也松了口气,徐碧有些小孩子心性,心思不定,看她整天无所事事的,唐琳不由得担心。
江城的四季并不分明,传统四季春夏秋冬各三个月,但江城的夏天和冬天极长,几乎没有春秋的过度,天气便炎热或者冷了下来。十月份时街上随处可见穿短袖短裤的男孩女孩,到了十一月初,却是一个个都包上了外套毛衣,长袖还没来得及穿就被秋衣秋裤代替。
出了教室,唐琳哈着气跺着脚回办公室,又顾忌着形象,看到认识的学生立马正常起来,板着脸一本正经的,经过之后又忍不住打起哆嗦,行为略精分。
一回到办公室她立马关上门跺起脚来,办公室里年长的教师看到皱起眉头,言语间不乏关心:“唐老师你怎么穿这么点?年轻女孩子爱美是常事,可也不能拿身体开玩笑,年轻时候讲风度不觉得,到老了才知道辛苦。”
“是是,”唐琳拿着暖手饼充电,解释着,“我就是看太阳挺大,在家里不觉得,出门才知道多冷。”归根究底,还是太懒,出了门就不想往回走,总想着自己身体好,顶得住。
就着这个话题,办公室里的老师们讨论了起来,王老师说:“是啊,像我们家那孩子,十几岁开始就不爱穿厚衣服,我家那口子每天追着他跑也不见得能给他穿上……”王老师二十多年前就在二小教书,早已过天命之年,至今学生遍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