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竟然不是那样,我推开第二道门的时候,就发现这里的确有人住过,而且不止一人,像是有一家人住在这里,当我走进院中的时候,突然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明明已经故去的皇上,已经在夺嫡之战中意外死亡的莫庚寅,和早已经离开盛京的司兰,他们三人竟然在那里挂着灯笼!
旁边的许多年张大的嘴巴却说不出话,默默的等着宋虔接着说下面的事情。宋虔也像忽略了他的存在一样,按着自己的节奏接着讲着。
我当时都以为自己的眼花了,我使劲的揉了又揉,终于忍不住问他们为什么竟然在这里,我这才知道,他们好像不是人,他们根本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说话,我使劲打了自己两巴掌,确定我不是做梦,酒劲儿也被打散了,彻底清醒之后,我依然能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依然能看到他们的来来往往的忙碌着。
当时我就在想,我是不是喝醉酒死了,所以才能看到一些故去的人,可一想又觉得不对劲儿,司兰明明活的好好的呀,她现在不是应该还呆在邙城呢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西郊?
因为好奇我就观察他们,跟着他们,反正他们也看不到我的存在。
我听到皇上说:“
庚寅啊,你不要淘气了,快从梯子上下来,还有司兰,你家相公呢,菜都快凉了,还不让他赶紧过来吃饭!”皇上话音刚落,许景赫就从屋子里出来了,他说:“大冬天的非要在院子里吃饭,不冷吗,把这个炉子放在我们旁边吧,至少能暖和一些,还有小庚寅啊,快别跑了,你跑一身汗,一会坐下来吃饭都要受凉了。”
他们四个人坐在那里莫名的和谐,一对夫妻和另一对父子,就在他们正在吃饭的时候,我看见他们的身子,就像水中的倒影似的,竟然被风吹散了!竟然就那么消失了!
许多年本来像听鬼故事似的,听着听着越来越玄幻了。
就在我四处寻找的时候,我听见方外之音有说:“这下成功了!就是不知道司兰什么时候能回来呀,你说她该不会回不来了吧?”旁边另一个声音说:“也许哦,说不定看上那个许景赫不舍得回来了呢!不过也没关系啦,反正她在这里也是个孤儿,无父无母的,本来也没什么朋友,要是在那里能有一个爱她的人和她爱的家,回不回都无所谓了!”刚才说话的人又说:“不行,我们这么努力的培养她,花费了多少时间和金钱呀。”
另一人又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理性,浪漫一点好不好,再说了,她不是把所有东西全部发给你了吗,现在她已经完成了实验,完成了使命,就算她退出了吧!
”我又听到了一声无奈的叹息之后,天空就恢复了宁静。
宋虔望着许多年说:“这是当时我听到的方外之音,总是觉得很奇怪,他们所说的什么实验、使命,到底是什么呀,而且我看到的景象突然就那么消失了,明明之前看的真真切切的呀!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我不知道自己是醉倒的还是怎样,幸亏当时是在火炉旁边,不然冻都冻死了,旁边的桌子上有一封信,信里写着:
宋大哥,我是司兰,这处宅子,麻烦你看护好,过不了几年,我和许景赫能会发生一些事情,到时候多年找你的时候,你带他来这处宅子,就算这处宅子不见了,你也要带他来这里,这件事情除了告诉许多年,不要告诉任何人,只能你们两个人知道!司兰在此多谢了。
还有,你不要在翰林院了,会有杀身之祸,总之不要在朝中做官了,想去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许多年说:“你还真是听话呢,你霍了老命考来的状元郎,说放弃就放弃了。”
宋虔笑了笑说:“本来我也不信呢,可是我刚回翰林院没多久,太后不知怎么了,竟然对翰林院动手了,有一个同僚,因为编书写错了一个字,就被砍了脑袋,我还是相信你外祖母信上写的,所以就从翰林院辞了官,跟着一个道士,去学了捉鬼,不过学捉鬼这么多年,我再也没有见过在京城西郊宅子
里那晚上见过那样真切的‘鬼’了。”
许多年说:“难道你真的相信京城西郊那座宅子里有鬼,你后来不也去了吗?那座宅子消失了,如果单单是有鬼的话,怎么会让那么大一座宅子消失呢,肯定会有机关或者古怪呀?你们读书人不是爱死脑筋吗,为什么你不打破砂锅问到底,你追去邙城问我外祖母呀!”
宋虔说:“你怎么知道我没去呢,我去了你外祖父家,可我压根儿没见到你外祖母,你外祖父对我说‘状元郎呀,有些事情,不知道为好,你不也发现了吗,司兰一直都在救你,从来没害过你,你若是真是想知道一些事情的话,到时候能不能保住你的命,或者能不能保住我们所有人的命,那就未可知了,你就好好待在盛京吧,很久以后,会有用到你的时候,你就当报了司兰给你两次救命之恩吧年’你外祖父说完,就让你家管家送客了,他既然都这样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再待在那里,而且我也不想让所有人死,所以这些年就乖乖的待在盛京,老老实实的当我的捉鬼师傅,这么多年我师父都驾鹤西去了,终于等到你了。”
许多年说:“可是我没有去找你啊,你怎么知道我来了呢?”
宋虔拿出了一个玉石一样又像是筷子的小棍儿,它现在是黑色的了。宋虔说:“你看这个,他原本是白色的,两年前突然有一天他就黑了一片,
我还以为染上色了呢,擦了半天也擦不掉,可第二天他又莫名其妙的恢复了,前两天我发现他又变成黑色的了,而且是全黑,再有之前我听见路过的江湖人说,有一个名叫许多年的,在永安镇得了剑法比赛,第二名,还听说皇帝在永安镇被刺了,把这两件事联系起来之后,我就怀疑是不是你来到盛京,一打听之下果然是真的,真的出现在了东林别院”。
许多年说:“那你是怎么把信封射在门上呢,我看你也不像有功夫的样子呀!”
宋虔摸了摸头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我花了两枚铜钱,让路边一个小孩用弹弓射上去的,因为也就你那个朋友住的房子最偏僻,旁边又没什么侍卫,那个小孩子的弹弓用的很不错的,在我们这一片是很出名的,他躲在树上一下就把信射过去了,不过中间可能出了点意外,差点把你那个朋友射死。
许多年说:“那你想告诉我这些事情也不用把我约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吧,还坐在江上的船里,还让人家船夫大秋天的游水走了,你不嫌冷,人家还嫌冷呢!”
宋虔说:“还不是因为你外祖母说这件事情不能告诉第三个人,你再看看你们院子里现在这架势,被御林军围的水泄不通,我一是怕人偷听,二是怕有人跟着你,水里才是最安全的。”
许多年和宋虔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坐着的小船竟然有夹层,那边恰巧
不巧,窝着一个人。
许多年问:“那我们现在要去京城西郊吗?”
宋虔说:“不,还不是时候,我们还要等一个人,等他来了我们一起去!”
许多年问:“谁?”
宋虔说:“吴拓白。”
许多年说:“我还以为你要说的是我爹爹的名字呢,竟然是那个臭小子,我们等他干嘛呀,等他来抢我的笑儿吗?”
宋虔说:“吴拓白拿的有钥匙!”
许多年说:“钥匙不是在你那里吗?为什么他拿着呢?”
宋虔说:“我拿的是打开京城西郊那块地上,原来屋子大门的钥匙,而吴拓白拿的却是能找到西郊那块地上原来屋子的钥匙!”
许多年说:“你这什么跟什么呀,那种屋子不是消失了吗?消失了拿了钥匙就能再找到吗?”
宋虔说:“我也不知道呀,这是那个从白变成黑色的棍子里,藏着的一封信上写着的。具体有什么钥匙,他拿的什么钥匙我都不知道呀,我也就是一个跑腿的。你和那个吴拓白有过节吗?”
许多年轻咳了一声,说:“我连见都没见过他,能和他有什么过节呀,再说了,他是来帮我找我娘亲、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就算有再大的过节,也不能这时候翻脸是不?那我们现在是不是要回去了,你怎么才能把岸上那个烤火的船夫叫过来呀?”
宋虔竟然从船头包袱里掏出来一个唢呐!他拿着唢呐对岸吹了一声,那船夫立马又跳进了江
里,游了过来。许多年被他这一顿操作惊呆了,他这什么跟什么呀,竟然用唢呐当召唤的神器,果然捉鬼人就是不一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