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了云娇,叶灵霜一个人靠在窗口,望着远处斑驳的树影。不过各取所需罢了,现在的她又岂会随意相信任何人。虽说升了三级直到充媛的位置
,可是皇上却没有让她搬去东西六宫的任何偏殿?他从来不会吝啬那么一个小恩赐,他到底在想什么?还是说,他原本也是打算宠上一两次便将她搁置在这翠荷殿不再前来?叶灵霜眉头轻皱,抱在肩膀上的纤细长指来回敲着,想着脑中那些繁杂的事情,心里的烦躁怎么也消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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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福升细细汇报了宣完口谕的情况,又呈上了那装满碎银的绣莲花荷包。
大晏帝看了看那荷包,微微挑眉,露出几丝不满,这小女人不是说要专门做一个给自己么,原来其他的都是做这种用途。
“听说你在翠荷殿外候了很久。”李福升正欲退下,大晏帝忽地问了这么一句。
“是,叶充媛请安后又去了甘泉宫一趟,所以回来晚了些。”
大晏帝眼一沉,“她可是去探望婉贵嫔了?”
“回皇上,并未,叶充媛说以前住在流沙宫的一个姐妹与她感情要好,在琪贵妃那里请早安的时候听闻她病了,便去探望了一下,那小主正是住在甘泉宫的偏殿。”李福升见大晏帝似有误会,便不急不缓地道来,要是以往他定不会这般详细地解释,但是叶充媛那人他印象不错便下意识地多说了几句。
“以前住在流沙宫的好姐妹?”大晏帝眉轻挑,带了几分笑意,会几下花拳绣腿的小女人,她的好姐妹会是什么样的?不过,大晏帝眉头稍拧,这后宫会有姐妹情的话便真是怪异了,想起自己的母妃,大晏帝面色明显暗了暗。“李福升,回头查查叶充媛说的那姐妹是谁?”
李福升嘴唇蠕动几下,最终只是低低应了句是便告退了。住在甘泉宫的偏殿且是从流沙宫那里迁来的,李福升稍稍一想便也记起一些,应是那个长相清纯的安婉仪吧。没想到只短短一个月,皇上便把这女子忘得一干二净,后宫的女子当真可怜。李福升叹了口气,摇摇头,其实他们这些当下人的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娘娘,今夜皇上去了琪贵妃那儿。”墨月将前不久刚打探的消息低声上报给坐在榻上小憩的女子。
“嗯。”叶灵霜淡淡地应了声,表情无甚惊诧。倒是墨月有些小不满,难道皇上只来了两次便不再光顾翠荷殿了?其实墨月担心也是有理由的,红落殿的柳才人才貌亦是不凡,可是皇上也只是仅仅宠了两次便再未去过红落殿。
“都去歇着吧,不必再等了。”叶灵霜倒是不在意地扫了几人一眼,淡淡道。
墨月看了一眼假寐的叶充媛,朝云娇四人摆摆手,几人便动作轻缓地退了出去。
叶灵霜看着窗外的月光,皎洁无比,可是乌云一过便挡去了大半。
皇上会去铛月宫本就在她的预料之中,只是不知琪贵妃会不会善用这次机会。
第二日,怕是有不少人等着看她的笑话吧……后宫从来不缺少看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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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又见皇上
自大晏帝去琪贵妃那里宿了一晚后,到甘泉宫的次数便少了许多,偶尔去上一两次也是选了甘泉宫的两方侧殿。原因无他,据说是皇上得知婉贵嫔身子有恙,便遣了专门的太医看诊,结果经那吴太医确诊,婉贵嫔是得了重伤寒。为了皇上龙体着想,吴太医提议皇上还是不要多加探望,以免染上这风寒。
大晏帝只是淡淡嗯了声,便不再去那甘泉宫正殿。婉贵嫔的侍寝牌子被撤了下来,一直很久,久到大晏帝似乎忘了这人的存在,甘泉宫的门槛也渐渐冷了下来。
叶灵双嘴角一直勾着,听完这消息心里顿觉舒畅无比。从墨月手中取过小扇自己慢慢扇了起来。
“娘娘,皇上已经十天没有来咱翠荷殿了。”墨月又从桌上取来另一把小扇,轻轻给自家主子扇着,顺便习惯性地道了一句。虽然以往最是春风得意的婉贵嫔失宠了,她也很是高兴,可是皇上已经许久不来主子这儿,她难免为主子担心起来。
“墨月,皇上总归要来的。不是说这几日皇上大半时间都是歇在琪贵妃和贤妃那边么,我自然是比不上她们的。”叶凌霜不在意地笑笑,似乎将皇上宠幸谁这件事看得很淡,却又隐隐之间算计着什么。
“今个儿我心情不错,想在院子里练练拳脚,替我找件束腰对襟襦裙来,现在这身施展不开。”叶凌霜语气颇轻快,朝墨月笑道。
刚刚沏好茶水的云娇一听这话,端着茶水的手微微一僵,十分诧异地看了叶凌霜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了墨月。她是否听错了,主子说要出去练练拳脚?这是这些个娇生惯养的后宫女子该做的事?
墨月朝她微微点了点头,一脸的笑意,走到衣柜子前开始翻找裙摆较短的对襟襦裙。
“云娇,佩环那丫头呢?”叶灵霜自她手中接过茶水,顺口问了句,然后便轻吹那浮在水面的碧幽茶叶,慢慢啜饮起来。
“回娘娘,方才茶壶里的热水快见底,佩环拿着茶壶去暖饮阁了。”云娇低头答道,见叶灵霜将小扇搁置在了一旁的桌上,便自己拾起,轻轻扇了起来。
“这丫头倒很勤快。”叶灵霜将茶盏放回桌上,笑着道了一句。
墨月找来一件桃粉色束腰对襟襦裙,又给叶灵霜梳了一个漂亮的十字髻,先将头发盘成一个“十”字行的发髻,再将余发在头的两侧各盘一鬟直垂至肩,再用一根碧绿祥云簪子固定住,整个人看起来清丽脱俗,颇有几分侠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