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烧个喵!
虚虚掩着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他往门那头扫去一眼,不动声色。远远得像是听到一声极轻的叹息。他眼眸低垂,看着团着身坐在地上低泣的人。看她光溜溜的脚丫子上脚趾头蜷得紧紧地,在地毯上划出几道浅浅的沟。
这个任性的家伙。
他的额角绷了绷,终是没忍住,在她面前半蹲着,抬手撩她的头发,“你觉得委屈是不是?”
可不是!
她红通通的眼睛传达着愤怒和不解。见他用纸巾在自己脸上轻轻地印了几下,心里还有气,犟犟地甩过头去。他索性把纸巾往边上一丢,单手将她的脸扳过来,“你还来劲了?”
他的脸色真的是很难看了。
蕾韵扁扁嘴,团团身子,声音都带着抖,“我没有。”
他将她拉起,“去洗把脸,然后,吃东西。”
他的声音是这样地沉稳又不容拒绝,她终究气弱,乖乖地到附属的卫生间去清理自己。
不照镜子还好,照了镜子蕾韵才发现自己的狼狈样子。乱七八糟的头发,泪水纵横的脸,睡眠不足的黑眼圈,还有干裂开的嘴唇。
刚才,她就是用这付脸蛋冲着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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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没吃过热腾腾的食物了,蕾韵不顾形象地甩开腮帮子狠狠地唆着热汤面,唏里呼噜的。反正身边也没人,她索性一手筷子夹面一手夹起腌萝卜条往嘴里塞。
待吃得七八分饱的时候,她这才略略满足地拍拍肚子。此时,她的目光落到书房的门上,心里又开始吊水桶了。刚才她下来后就见老妈一个眼神把他勾去书房了,不知道要说什么。因为太饿了,她啥也顾不上,现在听墙角还来得及吗?
她偷偷摸摸地走到书房外,刚想把耳朵贴上门却很突兀地开了。她反射性地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撞上了沙发边,重心不稳下又杯具了。
团身后翻一百二十度,最后脸部着地!
这下真是连哭都哭不出来,蕾韵捂着鼻子疼得整张脸都皱了。
“朵朵,你这是干什么?”姚晓荷没好气地看着女儿一副狼狈样。“这么大了还莽莽撞撞的。”
蕾韵颇为哀怨地看了母亲一眼,再看看一脸正色的华贤,低下头,“我吃好了。”
“东西吃了,碗都不要洗吗?”姚晓荷毫不客气,“这么大的人碗不爱洗,饭不会做,衣服全部送洗,就这样你还想搬出去住?”说话间,她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往身边飘了飘。
蕾韵张张嘴想要反驳,但却什么也说不出口。因为,事实是不容辩驳的。她只好讷讷地,“我又不是不洗碗,我是想先刷了牙再去洗碗。”
他终于是忍不住轻轻咳了一下,隐隐带着笑,转向姚晓荷,“今天占用了您很多时间,打扰了。”
姚晓荷轻轻地哼了一声。
就在一瞬间,蕾韵觉着气氛有些诡谲,感觉眼前这两人在私下交流着她解读无能的生物电波。
可这两人,到底私下说了什么呢?为毛她啥都看不出来呢?
口胡!
掀桌!
作者有话要说:团子,绝食很老套,但对付你妈绝对是够用的了。
摸个~
好上火,好上火,完蛋,便秘鸟……t0t
那个提议
因为禁足的关系,蛋糕店那份工作终于是没了。蕾韵接到解职电话时,没有惊慌失措也没有沮丧伤心,只感觉到一阵的失落。她不去想丢掉这份工作的原因是因为她的能力不足,还是因为外力干涉的关系。唯一能给她些安慰的是,接完解职电话后,许久没主动联系她的雅晓来电了。
她约她出来见面。
若是放在前阵子,她保不准会高兴地跳起来。可现在她也仅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她现在才明白牙儿先前的心情。以为自己是没心没肺的,原来是因为事情没发生在自己身上。变故突来,自顾尚且不暇,更遑论顾及别人的心情。
半途接到他的电话,她侧过身子说了几句,挂了电话时见雅晓正怔怔地看着自己。在那一刻,蕾韵觉着雅晓还是熟悉的。只是她那怔仲的表情一闪即逝,随后低下头拔弄咖啡碟边上配的小饼干,“人真的不能不认命。”雅晓看看她,“蕾韵,我说过我很羡慕你,是假的。其实我是嫉妒,真的嫉妒。就本身来说,你处处不如我。可除了本身,我处处不如你。”雅晓美丽的眼睛此时透出一种捉摸不名的情绪,“你想要得到什么,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而我就必须付出代价来交换,我还得庆幸,我付出代价,至少还是有回报的。”雅晓看看呆怔的蕾韵,嘴边泛起一丝苦笑,“别这种表情,想要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代价,这是常理。”
蕾韵觉着喉咙一阵地干涩,“可这一定也不是你想要的。”哪怕现在和她有距离,可她们曾经也是那么好的朋友,她不至于连这点认知也没有。
雅晓的脸有一瞬的僵滞,随即低头笑了起来,“团子啊,团子。”她像是长长舒了口气,眼看向外面,“他对你很好。”
她低低地应了声,掩不住欣喜。
“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蕾韵愣了一下,“怎么突然说这个?”
雅晓略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难道他不是为了结婚才申请调职的吗?”
“不是吧。”她囧然,“他没说过啊。”虽然是有提过结婚为前提开始交往,可……真的结婚,也不用这么快吧。
“那可能是我听错了,”雅晓看向外面,淡淡地揭了过去。
不知道是谁曾经说过,小道消息和传言这中总有一个是接近事实的。所以不要随便地忽略它们,更不要对它们加以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