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诚说:“越越,我…我…”
千越说,“你…你什么?”
以诚说:“我…那个…”
千越说,“你,哦,你很会,嗯…理论联系实际。”
以诚的脸越发地红了,千越笑着把手贴了上去,说,“今天早上我们可以吃煮蛋。”
以诚看着千越,即便是一夜宿醉,一夜在情欲里纠缠,他看上去依旧清新如泉水,他看他微微皱了皱眉,有点艰难地移动了下身体。以诚说,对不起。越越,对不起。
千越愣住了,什么?他问。
以诚又说,对不起。
千越说,哦。
后来,以诚说,我真是嘴笨,不会说话,你说我当时怎么就说了那么句话呢?
千越把下巴磕在以诚的肩膀上,笑着说,不怪你。那时候,我自己心里有打不开的结。
以诚说,我真是迟钝。越越你见过这么迟钝的人没有?
千越吃吃地笑,还真是没有。
千越走出房门的时候,以诚正在弄早饭。这套房子,位置不好,也只有早上这一会儿有点阳光。
十月的阳光,是极其温润的黄色,暖暖的,那一线照在以诚的身上,千越想,他可真是个温暖的人哪,那种暖,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过去,那种明亮,不刺目,却足以照亮别人的生活。真好啊。真是好啊。哪怕他的那暖他的那光,只是给他心目中,始终干净纯真的沈千越呢,也还是想靠过去,汲一点暖,取一点光。
以诚说,“越越,刚才公司来电话了,我怕是要出车,去趟山东。恽城。”
千越说,“哦,去梁山泊哦。你不是老板么?还亲自上阵?”
以诚挠挠头说,“说起来是什么老板呢?一共才那么几个人。忙不过来的时候我就是一个司机。”
千越笑着说,“路上小心,司机大哥。”
以诚下楼后,想是有心灵感应似的,转过头来,抬眼向上望去。果然看见千越,趴在阳台上看着他。
千越的脸上,笼着晨光,微笑着,对他挥挥手。
以诚心里想,我真是爱他,真是爱啊。
三天以后,以诚回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联系千越,家里的电话没人接,千越的手机也是关的。以诚有些慌了,交待了一下便回了家。
家里,没有千越。
以诚跑下楼,跑到小区里,在小区的一个角落里,有一扇旧的木门。隔着木门,有一个小小的土坡,密匝匝地长满了篙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