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温沅还没入睡,沈怀言等人也一同在帐里陪着她饮茶。
“如何?”
隼鸮二人是定南王妃专门培养来保护温沅的,一人学极北的语言,一人学大漠的语言,为的就是应付各种突情况。
鸮将听到的悉数告诉温沅,“就是寻常吵架,但二人已经达成共识,换一种联络方式,用训练的沙蛇。”
沙蛇只生活在大漠,昼伏夜出,出了大漠根本活不了,岢契丹郦不少有钱人会训练沙蛇作为通信方式。
但训练过程繁琐不说,还极耗钱财,所以除了财力雄厚的有钱人不会闲出屁来去训练这玩意。
“我听说,是将信件放入经过特殊处理的鱼鳔中再让沙蛇吞下,这些经过特殊处理的鱼鳔在蛇肚子里不会被消化掉。等到了地方会有专门的驯蛇师让沙蛇把鱼鳔吐出来。”
这其实是一种很残忍的方式,如果沙蛇吐不出来,就会被划破肚子直接将信取出来。
听闻他们要用沙蛇传信,温沅大喜,这不正好撞上了,她手肘碰了一下身旁的男人,“轮到你上场了。”
池照月一口吞完手里的团子捶了几下胸口,“知道了知道了,你想让我怎么样?”
隼鸮二人不解,这与他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他还可以跟蛇打交道?
为了不让二人怀疑,温沅在中间替他解释道:“月公子驯蛇方面可不输岢契驯蛇师。”
那叫不输吗?那叫完全碾压。
不过考虑到他本来就是蛇妖,召集些后辈小蛇还不是轻而易举,也就没啥值得骄傲的了。
当晚深夜,所有人宿下后……
化为原形的池照月,身上的鳞片在月光照耀下闪闪光,只是鲜艳的青色在黄沙上始终显得刺眼,很容易被人注意,所以他也行事也格外小心。
一路爬到大漠王的卧帐,男人与新收来的美姬都已睡熟。
池照月吐着信子爬到大漠王的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睡着的男人闷哼一声,翻了个身揉揉身边的女人又继续睡下。
轻轻咬在大漠王的大腿内侧,池照月往他身体里灌了点毒液,只会让他昏迷不至于死亡,完事后又用妖术修复了伤口。
第二天一大早侍女的呼救声响彻纳纳塔整个部落,还在穿衣中的温沅没有搭理,反正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她侧身在春花耳边低语几句,春花一脸坏笑地走了出去。
春花在外面和几个龙国小侍女捂着嘴嚼舌根,“这岢契人一来大漠王就病倒了,昨天还听到他们吵起来了……别说了别说了……”
看到岢契使者走来,春花赶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离开,从头到尾始终不曾直视那使者的眼睛。
使者悄悄跟在春花后面,听见她同不少人说了这件事,当下见人抓了春花。
他刚到纳纳塔那日只见了温沅,还没见过春花,只当她是个小侍女罢了,所以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抓她。
周围看热闹的围了一群,使者只见他们窃窃低语,却听不清在说什么。
一个还算善良的侍女劝说他赶紧放了春花,否则一会儿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他。
使者不懂侍女在说什么,还以为是吓唬自己,抽出自己的马鞭二话不说打在了春花的背上。
春花强忍着巨痛始终不叫出声,这让使者更加生气,第二鞭第三鞭落下。
温沅半天不见春花回来,出帐本想去寻,却在不远处看见了正在挨打的春花。
周围想为春花说话的人全被使者手上的鞭子吓退。
“住手!”温沅远远大叫一声,提起裙摆飞跑到春花身边将她抱在怀里,“快传太医!把随行的太医给我叫来!搞快点!”
沈怀言听到温沅的大叫声带着池照月赶到时温沅已经哭成个泪人了,“怀言……春花……我的春花……”
此时的春花已经昏迷过去,温沅哭得上气不接下去,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
众人现头顶的天气骤变,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如今阴云密布随时要下雨的模样。
岢契使者直到现在才明白,刚来打的人是温沅很重要的人……
他执鞭的手开始颤抖,尤其对上温沅那双满是阴沉的眸子,“我要你死……”
撂下一句狠话,温沅跟随太医进到自己的卧帐里,守着太医为春花治伤,“留下一点疤本宫要你的命。”
使者被池照月抓着带进帐里,温沅根本不想看到他,“关到马厩里,一会儿我再找他算账。”
被丢到马厩里像牲口一样的使者赶紧让同行的其他使者给岢契传信,可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