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被“请”来的专家,架子当然要摆足些。
麻刚嘴角抽抽,似乎是在忍笑,不过很快又恢复了正经,威严地朝狱卒挥手:“去把那两个家伙带来,先生要审案了。”
犯人很快被带了上来,是两个瘦瘦小小的年轻男人,都是遍体鳞伤,浑身上下都沾满了血迹,并且因为没有上过药,还散发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他们就是麻刚在城外捉到的两个贼人,因为一直没招供的缘故不知道姓名,狱卒们就自己取了外号。
高些的叫竹竿,矮些的就叫矮子。
苏崇衫眉头一皱,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话。
孟清看到了,心下暗笑。
他肯定是想问,不是说没有动大刑吗,怎么伤得这么重。
外行人看不出来,但其实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俩人的确伤得不重。只是看起来可怕而已,可都是皮外伤。
只要挪到干净的地方,洗干净伤口,再涂抹上伤药,身体强壮的人几天就能痊愈。
刑讯时候真正可怕的伤口,往往都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
两个人被拖进来,都是一副死狗似的样子。
竹竿的脑袋高高昂起,浑身上下散发着一
股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息。
矮子则垂头丧气,时不时低低的呻吟一声,一双豆眼转来转去,似乎对麻刚和狱卒很是畏惧。
两人从进来开始就都没有说话,任凭狱卒故意用铁链勒住他们的伤口,也只是倒吸一口凉气,连哀嚎都不曾发出。
硬骨头。
两人的一举一动,仿佛都在昭示着这三个字。
麻刚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和孟清交流:“怎么样,难搞吧?”
孟清心下点头。
不管是看起来无所畏惧的竹竿,还是似乎胆子很小的矮子,都很难搞。
他们或许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反询问训练,可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同样的抵抗方式——封闭心灵和感官。
麻木的情绪不能降低疼痛,却能最大限度增强人的耐力。
这也就是说,他们绝对是在保守一个很大的秘密,至少,绝不仅仅只是偷抢那么简单。
观察过后,孟清突然笑了:“两位,受委屈了,真是对不住。”
矮子没有反应,竹竿的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显然这样简单的套近乎方式,并不能降低他们的心防。
可孟清本来的目的,也不是套近乎。
“从今天起,你们就不用受苦了。”孟清圆圆的小脸笑得亲切,语气更加和蔼,“两位想必也知道,过不久就是咱们大人考评的日子,不能动刑。”
“所以大人说了,不能有任何冤假错案,在下今儿个过来,就是给你们定罪的。”说着,孟清拍了拍桌上薄
薄的几页纸,“看到了?这就是你们的口供,待会儿让你们画个押,再洗个澡吃点好的,整理整理心情,咱们就送二位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