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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整整齐齐地站着，无一例外的恭敬、畏惧。偶尔扫向随陌的眼神里则是兴味，暧昧，嫉妒以及幸灾乐祸并存。

嫉妒于随陌受宠，又乐见他的“惨况”。

大家长和幺弟一起出现，一家人到齐了，从老大到小六都规规矩矩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并且一叠声，恭敬地喊了一声：“父亲。”

随陌把身子更靠近父亲，头靠在父亲的肩膀上，眼睛煽动了一下。

“都到齐了。”殷澈道，在椅子上坐下，随陌坐在他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不放。虽然他是小七，但是他的位置就在父亲的身边，这点早就令人不爽了，如今这个独宠的样子更是招人眼。只是聪明人都不会表现出来。

莫颜坐在次首，脸上的表情无波无澜，他道：“都到齐了。”

今天是家宴，谁敢缺席。管家朝众人鞠躬，标准的九十度，欧洲贵族的礼仪，然后就开始上菜。

趁着布菜的时间，父亲的视线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最终停在老三杨乐的身上。

“听说几天前……”父亲一说话，随陌就看到三哥的身体明显得僵了一僵，脸色也变了。

“枪击事件，在闹市区？大街上？呵，一点规矩都没有了？”殷澈道，他手中拿着高脚杯，手指摩挲着杯壁。光线打在杯子上，折射出流光溢彩的色泽，随陌就盯着父亲的手指看，保养的很好呢。

“莫颜，这件事……”

“父亲不要！”杨乐急急地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砸在地上，发出“啪”得一声巨响。

随陌好像被巨响吓了一跳，身体僵了一僵。殷澈的手轻轻地拍着随陌的背脊，安抚性地亲了亲他的额头。

随陌的眼睛扫向杨乐，只见杨乐的脸上满是惶恐之色，慌乱让原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仿佛又水在眼睛里流转，看上去颇为可怜。

随陌嘴角勾了一勾，搂着父亲的脖子蹭了蹭，道：“饿了，别管这些人了。”

随陌的一句话立即让诡异的气氛变了味，父亲轻笑了一下，亲了亲随陌的额头，问道：“想吃什么？”

“要吃鱼肉。”随陌道。殷澈就夹了一筷子，一根一根剃着鱼刺，宠溺至此，不得不令人眼红。

随陌眼睛一转，笑眯-眯地看着杨乐，眼睛里的光彩深邃。

老二拉了老三一把，杨乐才傻傻地重新坐下，但是一门心思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随陌眼神一瞬，三哥这样子可不是好事。

“大哥。”

听到随陌叫他，莫颜抬起头，面无表情的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

“大哥，前几天姓楚的那批货被海关扣住了。”随陌道，是肯定的语气，他自然知道这其中是谁动的手脚。

“他不是够嚣张吗？要让他知道，他开枪打得人是谁。”随陌轻笑，满副天真的脸上却是残忍无比。

“小七。”杨乐抬起头看着随陌，声音有一丝颤抖。杨乐还是第一次有害怕的感觉，他知道自己完蛋了，心脏微微地颤抖着。杨乐说：“他不知道我是黯的人，他没伤着你！”

几近哀求的语调，随着从兄弟那里来的一声冷笑，杨乐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表情一变，“那种身手怎么能伤你分毫？哼，一个不值一提的小人物。”

这种时候不能求情，不能表现出担忧，不能有心软的一面。

随陌轻笑：“对，小人物而已，随便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