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楼灯光暗,惨白的灯一打下来照得人脸青,看着挺瘆人的。
可能是心理作用,晏言瞅着前台殷勤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僵硬,那红润的嘴唇,白森森的脸,看着挺吓人。
这小丫头也不容易,脸都笑僵了,估计薪水不高,脸上的粉都能看出来打了多厚的一层。
填完了表,他俩又绕着院子走了两圈,碰见了一个女生,就是那个气势很足的男人的同伴。
她的表情很郁闷,盯着树上,一动不动,搞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树给吃了,双手叉腰,一副即将撸袖子揍人的架势。
出于好奇,晏言往树上瞅了两眼,看见树上有个魔方,四阶,很凌乱,色块全部被打乱了。
怎么说也是个女生,他好意问了一句,“要帮忙吗?”
“二道子?”那女生瞅了他一眼,只是那一瞬间的打量,就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再一看,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原来是你啊。”
晏言没明白她的意思,于是礼貌性地点点头,以为对方不需要他的帮助,准备走。
“成吧,你帮我把魔方够下来,谢谢。”那个女生一点不客气,橘色的衣服在黑夜中越明亮,显得她的皮肤黝黑,几乎不见踪影,俩眼亮亮的,星星似的标志着她的存在。
算了,说都说了,还能不帮人够怎么的。
张大海拉他一把,示意他别多管闲事。晏言摇摇头表示没事。
一个女孩子,反正不能在魔方上做什么手脚吧?她够都够不到呢。
晏言抓着树枝树干,借着摩擦力和树的倾斜度上了树,轻而易举地够到了魔方。
“谢谢你,我叫白磬,白是白色的白,磬是数声清磬是非外,一个闲人天地间的磬。”
白磬冲他笑了笑,从黑夜中看见的牙齿数量来看,这小丫头笑得应该挺甜的吧。
太黑了,真是太黑了,虽说这么说一姑娘不大礼貌,但这小姑娘真是,太黑了。
黑得还带着那么点俏皮,显得可爱。
晏言忍着笑,把魔方给她,也做了个自我介绍,“我叫……”
“你等会儿,别慌说你叫啥,我先猜猜看,明天我告诉你我猜的答案,怎么样?”白磬眨眨眼,在黑夜中,她的眼睛显得很大。
晏言被这波操作整得一愣一愣的,心说行吧,您爱怎么怎么。
在张大海的挤眉弄眼之下,晏言跟白磬聊了一会,临了了白磬给他一张名片,告诉他,“名字这个东西太重要了,我觉得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告诉刚认识的人,所以还是给你名片,有什么事用上面的联系方式啊。”
晏言稀里糊涂地揣着名片走了,连张大海的调侃都没听见。
他不能理解那个女孩子的话,忍不住把她那句话在脑子里打了个转。
名字很重要?什么意思。
他摇摇头,以为只是别人说着玩的一句话,没有特别在意。
吃了饭还没到八点,晏言没什么事干,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这个酒店显然没有招揽回头客的意愿,连ifi都是时断时续,透着一股风烛残年的悲凉。
他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了按,没亮,这才想起来他把它关机了,他想起来那个令人作呕的安装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