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裴景舟留在了莫苒房内。
“明晚你就不在这儿了。”莫苒枕上裴景舟的肩,闷闷不乐地说。
“舍不得了?”
“嗯。”
“那我就不去了。”
“不行。”莫苒在他颈窝里蹭了蹭,“你若不去,我会落得个坏名声的。”
裴景舟语气里带着些委屈:“你夫君还比不上一个名声吗?”
“噗嗤,对啊。”她一脸正经地说,“女子须德行美好,为他人着想,再谈己欲。”
“那没人告诉你么,为人|妻者,以夫为尊,以夫为大。”
莫苒撑起身子,质问般的看着他。
“景舟,我何时不尊你?”
裴景舟笑笑,不说话。
“我又何时,不以你为大?”
她不知哪里来的自信,对做过的事情信誓旦旦,以他为尊,以他为大,光明磊落。
偏偏裴景舟愿意惯着她:“从未。”
莫苒这才满意地再次躺回去。
“我可要好好跟你交代,明晚在蒋俪心那儿,不能太过生分,但也绝不许太过亲密。”
裴景舟自然是不会同她亲密的,但还是忍不住想要逗逗莫苒:“如何算亲密?”
“你不许牵她,跟不许吻她。”
“我本就无意如此。”
“那就好。”莫苒嘴角轻扬,“你只许同我这般亲密,同榻而眠,只许我抱着。”
裴景舟眉心微低,柔声道:“好。”
仿佛得到了最有力的保证,莫苒嗫嚅着轻轻“嗯”了一声,便没有下句了。
今日出府遇事冗杂,她是真的累了。
闭
上眼,就昏沉沉睡去。
就连塔黑报告好感值达到八十的提示音都没听见。
第二日醒来时,裴景舟已经不在床边,正坐在梳妆台边,衣服穿带整齐,连头发都打理好,束起来了。
“现在是几时了?”莫苒从床上起来,“你怎么都不叫我?”
“卯时。”裴景舟不紧不慢地道,“还早,不忍心叫醒你。”
竟才卯时吗,莫苒以为自己睡了好久,会错过了辰时。
她穿好衣服,走到裴景舟身边。
裴景舟则站起身,让她坐下。
“云惜,我为你梳栉。”
“好。”
裴景舟熟练地抚上她的头发,动作轻柔地用木篦帮她梳理着。
莫苒看着铜镜里他细心温柔的模样,眉心微动,很快抿嘴一笑:“古有张敞为妻画眉,今有景舟为我梳栉。”
裴景舟也笑了,不过略显失落:“若我也能为你画眉多好。”
“我向来不画眉。”莫苒出言解释。
裴景舟又看不见,她画妆给谁看?
倒也省了自己一番事。
他没说什么,继续着手中的动作。
一会儿后,便理顺了发,简单为她梳起。
“好了。”
莫苒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也颇为满意,裴景舟的手段越发娴熟,为她梳的头发也总要比上次好上一些。
打理好后,两人一起去正堂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