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时卿轻声补充道:“要么就是九星门和显塬之事也脱不了干系。”说着,原本看着镜中的人缓缓回眸看向身后的人。
他对上应淮序的目光,掀起薄唇启齿道:“有件事忘了和你说,自从遇见你之后我似乎一直都不太高兴。”
闻言,应淮序难以置信地看着温时卿,可对方嘴角噙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让应淮序到嘴边的话又收了回去。
他对上温时卿意味深长的目光,突然又冷静了下来,答道:“我也一直没告诉你,从遇见你开始我便一直很开心。”
“不论何时。”
“家主!不好了家主!”
温时卿在阿起的喊叫声中醒来,他从床上起身,只觉整个人腰酸背疼,头脑昏。
“进来。”他对门外的人说道,刚醒来他的声音有些低哑。
阿起开门进来,走到温时卿面前紧张道:“家主,谈小姐她不见了!今早去院子里打扫的人说一早便没见到谈小姐人,就连找她贴身的那个丫鬟也不见了!”
谈怡雯不见了!
温时卿这么想着,身体上的动作却没什么变化,依旧是慢悠悠地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物,不紧不慢地对阿起说:“你带几个人去外边找找,再安排几个人在宅子里找找。”
“是。”说罢,阿起便带着一群人去镇上找谈怡雯,还不忘詹元风的嘱咐,不要惊动镇上的人。
而詹元风则一直在詹府,没出过门。温时卿坐在主宅的厅房,悠哉地沏茶读书,半分不像是未婚妻不见了的模样。
直到阿起从外面回来,来和詹元风禀报:“家主,整个显塬镇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小姐。”
温时卿放下手中的书卷,睨着眼前的人冷声道:“难道你要和我说,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再去找!找不到就不用回来了。”
詹元风在外人口中温润如玉,怎么可能这么大的脾气?这一点就连温时卿都有些狐疑,他分明没感受到一点生气的情绪。他正想着,身体便从座椅上起身。
温时卿走到侧面的那一墙书架上,他将手中的书卷放回到架子上,在放下卷轴的一瞬间,手将另一侧的书一掀,一个做工精细的玉色开关便出现在了眼前。
温时卿伸手一旋,面前的书架便如同门一般缓缓打开。书架里面还有一道上了锁的铁门,温时卿上前将那锁上的数字转到正确位置,那扇门便一点点收了起来。
而出现在眼前的则是一条漆黑的密道,温时卿走了进去,只是不知这密道究竟通往什么地方。
温时卿走了许久,大概有半个时辰才能看见一点外面的光亮。一直到他走到尽头,他才意识到自己到的地方居然是显塬镇的结界所在处!
他从密道出来,他再回头看时那密道的出口就已经不知所踪。温时卿不能回头再试试那出口是否还在,但他基本可以确认这门是虚幻不定的。可作为一个普通人的詹元风为何能将密道的门改成这样?
詹元风来这显塬的结界处又所谋何事?
温时卿朝着结界的地方走去,他似乎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竟和他想象之中所差无几。
灵草遍地,繁花似锦,倒真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宜人之地竟然关着无数的恶灵凶兽。
温时卿愈接近结界,凶兽怒吼的声音骤然传来,伴随着的还有刀剑相碰的声音。他脚步顿了顿却丝毫不怵,继续往里面走。
最先引入眼帘的是躺在地上的应淮序,他身上没什么伤,但脸色煞白,看上去可怜极了。温时卿甚至有些分不清,跑过去的人究竟是詹元风,还是自己。
“阿雯!”温时卿大声喊道,他一把将应淮序拥在怀里,紧张地看着怀里的人:“你没事吧阿雯?有没有哪里受伤?”
怀中的人奄奄一息,却还是扯出一个笑摇了摇头:“我没事,元风哥哥。”
那边握剑之人还在和那巨大的凶兽厮杀,显而易见是那凶兽占了上风。
“怎么办,元风哥哥,我们要不要帮他?”应淮序喘息着说,却见詹元风摇头道:“我们帮不了他,我们去了只能是送死。” 詹元风说的没错,但一个善心的姑娘怎么可能放任其他人的死活不管。应淮序眼眶泛红,眼泪从眼角顺着脸颊流下,冰冷的泪水流到温时卿的手上。
他看着面前哭得可怜巴巴的应淮序,温时卿心里如同被揪了一下,他已经分不清那是谁的情绪了。是詹元风?还是温时卿?
“我先带你回去,我这就让阿起去九星门找人,让那些仙君来帮忙,他们定有办法!”温时卿安慰怀中的人道。
应淮序此时已经止住了眼泪,他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于是,温时卿将应淮序抱起来,径直朝外面走去。名副其实的公主抱,这让温时卿觉得出去之后,应淮序定然是要讨回来的。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在出去前,两人默契地回眸一看,那位正与凶兽厮杀不停的仙君不防被击中,腰上狠狠一击将他甩到了石壁上,就在他要砸在地上时,他单手紧握剑柄插在地上,才堪堪单膝跪在地上,支撑住没倒下。
那人抬眸,恰巧对上了两人回眸的目光。尽管两人只是回眸一瞬,却还是看清了那人的脸。那位仙君不是谁,正是当年前往显塬镇平乱的鎏清仙尊,周岸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