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景郁道:“你这伤口得好好处理,要是处理不好化脓,苦的还是你自己。”
庭渊:“伤口不深,应该不会。”
伯景郁冷声:“我说什么你都不信,等你伤口化脓了,疼死你都是活该。”
妇人这才离开。
伯景郁用口型道:“走了。”
庭渊看了看伯景郁的耳朵,“这与我的耳朵没啥分别,你怎么就能听见这些。”
伯景郁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天生的。”
他拉过庭渊的手,细看了伤口,认真严肃地说:“我说真的,不注意真的要流脓,到时候真的会疼死你。”
庭渊:“那能如何,这些孩子才几岁,你总不能真的以牙还牙去和一个孩子计较吧。”
伯景郁耸肩:“为什么不能,若是我肯定要计较,也就你没心没肺,谁都能踩上两脚。”
庭渊撇嘴:“我也不至于谁都能踩两脚吧。”
伯景郁冷笑,“就你这样,别说是两脚,踩你十脚八脚的都很轻松,我没跟你开玩笑,心善,也要有个度,不然迟早害了你。”
庭渊有些无奈,却也无法解释什么,他的价值管理就是不该随便与人动手,生命是可贵的,不该随意被剥夺。
作为一个执法者,若他随意改变自己的立场,因为凶手杀了人他就可以随意杀害凶手,每个执法者都与他一样,不遵守秩序,不遵守法纪,今日他因私自行使“正义”杀了凶手,明日就有正义使者来杀了他。
如此不就实现了杀人自由,即便是枪击大国都没做到这点。
从踏入警校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他这一生都会成为一名拥护律法的执法者,虽然来到了这个世界,可于他来说,与下班无异,上班执法下班违法自然他也做不到。
庭渊:“我会用律法作武器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而非藐视律法。”
伯景郁问他:“那你被这小屁孩推倒,你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了吗?”
庭渊:“这于我来说不过是个小伤,若是成年人今日推了我,我自要同他讨要赔偿,辩一个清楚明白。况且你刚才已经吓过他们,他们也知道害怕,道理也都讲了。”
伯景郁扭头懒得看他:“你怎么着都有理,反正疼的是你不是我,吃亏的是你不是我。”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家教,教出这么个性子。
伯景郁觉得庭渊适合出家,一点杀心都没有,佛祖都得对他另眼相看。
妇人拿着烧酒和药粉回来。
她道:“这烧酒清洗伤口会有些许痛,你要忍耐一下。”
伯景郁与妇人说:“他不怕疼,你只管洗。”
庭渊:“……”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伯景郁这么小气,嘴还这么毒辣,是如此腹黑的一个人。
烧酒落在伤口上,不亚于酒精冲洗伤口的疼,在伤口上灼烧,疼得庭渊的脸都红了。
伯景郁看他这样子,又有些心疼,与妇人好声好气地说:“轻点,他怕疼。”
庭渊:“……”
说我不怕疼的是你,说我怕疼的还是你。
妇人轻笑。
伯景郁不满看她:“你笑什么?”
庭渊疼得脸都红了,她还敢笑,要不是她不好好管教孩子,庭渊就不至于受伤。
妇人忙道:“公子误会了,我是觉得你二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有趣,明明心里都装着对方,偏偏嘴上不肯说。”
伯景郁:“……”
庭渊:“……”
伯景郁移开视线,“谁心里装着他了,我是怕他疼死了,到时候他家人找我算账。”
庭渊道:“怕是算不了,我爹娘都没见过你长什么样,即便他们想勾你的魂魄也无能为力。”
伯景郁:“不疼了?还有心思开玩笑。”
洗完伤口后便不怎么疼了,只是刚清洗的时候痛罢了。
妇人在伤口上撒上药粉,与庭渊说:“这是我祖传的金疮药,对于外伤很有用,保证公子不会留疤。”
庭渊看这药瓶子普普通通的,“这么神奇?”
妇人点头:“别的不敢说,这金疮药我家的配方可是很灵的。”
妇人将瓶子递给庭渊,“公子一日勤换两次,七日内必然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