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叹了一声,函芯走到函芝身边跪下。
“小姐恕罪,今儿这事,是奴婢没有问清楚。”
说罢转头看了函芝一眼,再次出声问道“函芝,小姐入口的吃食,一向是由谁来负责的?”
函芝此刻眼眶已经有些红了,闻声忙应道“从前是姐姐负责,这几日是我…”
“是了,吃食这样的东西,最是容易让人做手脚的,小姐的膳食为何要让咱们来负责,便是因为咱们两人是从小跟着小姐长大的,小姐信任我们,我们才有这样的殊荣。”
“你看着小姐不思饮食,想替小姐找些好东西,这份心思是好的,但做法却是有大问题。”
“那洗衣房的婢女是何来历?她做的粥会不会被添了伤身子的东西?这些你都没有想过。”
“我对不起小姐,不能跟着小姐进宫,但你是要陪着小姐的,后宫不比在府上,那是个真真正正吃人的地方,若是你被旁人算计,让小姐用了有毒的吃食,到时候,你便是佟府的罪人,如此,你可明白了?”
函芯说一句,函芝的脸色便难看一分。
说到最后,函芝已经是脸色苍白,在这冬日里,额头也沁出了一片薄汗。
抬头看了佟姝芸一眼,函芝突然一个头磕到底“小姐,是奴婢太过不谨慎,奴婢往后一定会改,求小姐恕罪。”
“我并非是要怪你,如函芯所言,你往后是要跟着我进宫的,在家中自然没人想要害我,可后宫不同,若是你没有个谨慎的心思,我也不能将事情全然交给你去办。”
“我也并非什么注重口腹之欲的人,有今日这一遭,希望你能好好学学函芯的谨慎妥帖,好了,都起来吧。”
两人又应了声,才各自起身。
只是这粥,不管有没有问题,佟姝芸自然都不会再用。
否则今日这一遭,效用便要打个折扣,也不能让函芝真正长些记性。
让函芝又重新熬了粥,用了早膳,刚放下手中的碗,函芝便又匆匆的跑进来。
“小姐,奴婢去正院问过了,老爷和夫人这会儿都有空,说您若是这会儿有空,便立刻去正院?”
佟姝芸捏了帕子擦了擦嘴“也好,就现在吧。”
留下函芯收拾,主仆二人相偕往正院而去。
佟姝芸住的安平院离正院并不远,三拐两拐的,不过盏茶功夫,就已经进了正院的门。
给上坐着的两人问了安,佟姝芸坐到一侧,又让伺候的人都下去,佟国维才开了口。
“芸儿,你前几日说,要让为父上折子,请皇上让咱们佟氏一族请归满洲?”
佟姝芸略微颔“不错。”
“此事为父同你大伯也曾商议过,但咱们家如今并无什么大的功绩,为着你姑母的缘故,圣上已经将佟氏一族从汉军正蓝旗抬至汉军镶黄旗,若是又在此时请归,倒并非是个好时候。”
“阿玛的顾虑,女儿明白。”
佟姝芸略一沉吟,再次道“元后早殇,各家各族都盯着中宫皇后的位置不放,都想着自家的人能入主坤宁,不过女儿听说,钮祜禄氏近来频频让人上折子,言语间都是言明后宫不可无主,不知此事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