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迟打量池湛。
他的目光并不像周宴行那么具有压迫感,只是扫一眼便无端紧张起来,而是如同春风化雨般无声静谧,充满了亲切感。
池湛倒是正愁桌上那一桌补品该怎么处理,心不在焉:“岑医生吃过饭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吃点吧。”
“对了,周总问了什么?”
池湛也很想知道,今天的周宴行为什么如此奇怪。
“我告诉他,男人在彻底喝醉之后那里是起不来的。”岑迟温和地道,“除非他是装的。”
池湛正在喝汤,闻言直接呛住,不住咳嗽。
“是什么……给了他这种错觉呢。”岑迟笑着,眼中却是划过一抹深邃之意,在看到池湛的反应时,化为了然,因而唇角笑意愈发深刻。
他抽了张纸递过去,看池湛呛得不停咳嗽,便走过去,轻轻拍着他的背。
“……谢谢。”池湛有些狼狈,连生理性的眼泪都出来了,他正想擦,下一刻,下巴被轻轻抬起来,仿佛幽深丛林深处的植物所能散发出的潮湿清冷的气息吸入鼻腔,岑迟的声音落在耳畔,“闭眼。”
这声音无比轻柔,池湛下意识地闭眼,柔软的纸巾拂过眼皮,他并未看到,隐藏在岑迟眼中的情绪,与攥住纸巾的手指落在他眼角的温度。
另一手则有意无意拂过池湛的喉结,看着他的喉结动了动,随后落在了那枚创可贴上。
“哔”地一声轻响,房卡刷过,房门自动打
开(),周宴行刚进来?()_[((),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幕——
两人几乎是拥抱紧贴在一起,岑迟低头,抚在池湛脸颊,而池湛则是抬起头,闭着眼睛,侧脸的轮廓完美得无可挑剔,若是拍成电视剧,就是一个极尽浪漫的索吻画面。
周宴行的心仿佛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流下的全是酸汁,酸得他无名火直冒。
“你们在干什么。”他冷冷开口。
池湛抬眼,看到的就是周宴行黑着脸,气压极低,他才发现跟岑迟的距离在外人看来那么暧昧。
连忙移开了些。
岑迟则只是笑笑:“听你说池秘书的伤势严重,我来看看他。”
岑迟这人,倒打一耙的功力倒是深厚。
周宴行怎么可能让情敌给池湛看伤,只是因为过于担忧,于是打了个电话询问情况,谁料这只狐狸直接打着他的名号上门来了,用他的秘书,喝他的补汤。
周宴行扯起嘴角,眼中毫无笑意:“看出什么了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池湛的头都要大了。
“都坐下喝点汤吧。”池湛打圆场,道,“这汤味道真不错,周总,您也坐吧。”
周宴行挨着池湛坐下。
不小的餐桌,大家非要全都挤在一起。
岑迟便往旁边退了退。
有时候逼得太紧,反而不是好事。
更何况以周宴行的性格,明着来是占不到好处的。
不过……
在感情上,先打出底牌的那个人,反而是最不占优势的。
这两个人好不容易消停下来了,池湛又联系那几个人,询问他们到达A省的时间。
只有Seven没有回复。
周宴行瞥到池湛手机上的名字,冷飕飕道:“你跟那男主播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什么男主播?”岑迟正喝着汤,修长如玉的手指执着勺柄,非常优雅,闻言,抬眼看向池湛,若有所思,“……是昨天和我们一起打游戏的人吗?”
岑迟的确聪明,仅从只言片语便能得出结论。
“是Seven。”池湛道,“一个非常厉害的电竞选手,拿过全国冠军。”
“难怪,昨天看他的操作非常流畅。”岑迟笑道,“打电竞的人,都不容易。”
池湛和岑迟找到了共同话题,两人热火朝天聊了起来。
直到岑迟有事离开,一直不作声的周大总裁总算开口了:“原来你喜欢这种。”
“哪种?”池湛莫名其妙。
“虚伪、喜欢说好话的人。”周宴行嘲道,“我看你哪天被他骗个精光,哭着来找我,承认自己看错了人。”
池湛只觉得周宴行对岑迟的敌意莫名其妙,在他印象里,这两个人还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怎么转眼间就撕破脸了?
“还有,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