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去吗?”见她放下信,冬叔问。
知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天气热,她有几日没出门,也有几日没裹得这般严实,那些穿在身上的布衣和裹在胸口的布,浸了汗以后,勒得她都快喘不过气。
就这还去呢?
再说了,青姑要她过去,是因为如她那样的戏本子在府城大流行,金闺阁开始还不屑一顾,觉得玉凤楼是在以小巧哗众取宠,眼见客人都快跑光了,几个月功夫,玉凤楼赚得盆满钵满,他们就砸重金也写了戏本子出来,完全模仿着玉凤楼干,现下已抢了玉凤楼不少生意。
知暖走的时候,曾建议青姑弄个戏院,单独让姑娘们去唱戏,青姑没干,后头却有人这么干了,如今那所谓的戏园子,生意爆好。
青姑悔得很,因此在信上一再说:“只要你来,此后,所有事但凭你做主。”
还许了重利。
说实话,面对青姑开出的重金,知暖心如止水。她如今不差钱,怀安他们的食品生意加上尹家的蜡烛跟肥皂,每个月给她的花红她都花不完。
虽然食品生意约定了只收一年的利,但蜡烛和肥皂生意她是投了钱的,村里在组建的商队她也打算投以重金……钱是赚不完的,她又何必跋山涉水去与青姑虚与委蛇?
垂眸折着信纸,知暖笑问:“如若我不去,青姑会叫人来绑我去吗?”
冬叔想了想,摇头:“不会。”他说,“那位秦郎君,青姑颇为忌惮。”
知暖愣了一下,她本是开玩笑,当然,也带着试探的意思,原以为冬叔能隐晦提醒一下已是极限,哪晓得他竟说得如此明白。
既然忌惮,那说明青姑是有过把她绑去的想法的,可也因为忌惮秦瑜,她如今只能把她当座上宾。
如此也说明,她信上说秦瑜已经离开府城,很可能也只是暂时离开。
知暖抬头看向冬叔,后者也正好看向她,两人交换了个心照不宣的笑容,知暖道:“虽我不能至,然青姑所忧者,我定然是能帮便帮……待我细想一想,过段时日修书一封,劳您再跑一趟。”
不就是竞争多了吗?她京城酒楼的说书不知被人抄袭模仿过多少次,可在她退出前,都从未被越。
秘诀是什么?保持故事的高质量和新鲜感,时不时玩点新花样。
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她不慌。
冬叔抚着须微微颔,显然知暖这话深得他心。
两人又聊了会府城的事,知暖把一些要点默默记下,然后就与他商量:“我打算办个养殖场。”
冬叔:??
他不懂养殖场是什么意思。
知暖细细为他解释。
说白了,就是她想把鸡鸭鹅猪这几样家禽都规模化。
如今她场地也够,几十亩的山地呐,春天的时候,她扦插的山葡萄几乎全部存活,那些果树种子也都出芽完全,栽种了下去,加上她从山里移栽的一些板栗树、野毛桃树、桐子树等,虽然不知道这些树最终会长成什么样,又能结出什么样的果实,终究山地已经全利用上了。
只是地那么宽,就那么干巴巴等着树长大也实在是太浪费了,放养几千只鸡鸭啥的十分合适。
不过考虑到这时候“山货”多,那什么黄鼠狼、野猫子经常潜进村子里偷鸡吃,她打算把整个山地都圈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