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朝,赵匡胤便通知全体朝臣自己要亲征之事,安排了一番之后,便各自散了,各做准备去。
赵德昭拿着装了南珠的盒子便去了樊楼。
樊楼作为京师CBD,里面除了能吃饭,还能满足各种需求,自然也有南来北往的货商。
“殿下要卖珠?”掌柜的看到赵德昭拿来的一盒珍珠,眼睛当即瞪圆了,这种南珠,往常卖个一颗两颗的都是天价,何况这一盒子。
“殿下稍等,楼中正好有一客商在收珠子,小人寻他来问问。”
客商是长安来的,收了珠子要卖给贵人,看了赵德昭拿来的珠子,眼中顿时放出光彩,张口道:“五万白银,可成?”
赵德昭不懂珠子价钱,听到这一盒能卖五万白银,倒也觉得挺多。
不想屋子外头突然传来声音,一个年轻人嗤笑道:“这位郎君可莫要上了他的当,这南珠颗颗都是上好的精珠,怎么会只值五万两?”
“你是何人?”赵德昭问道。
年轻人闻言,躬身行礼,说道:“适才掌柜的寻人说要买珠,在下正巧听见了,不请自来,还望郎君见谅,不过依在下看,这位给的价钱确实低了。”
那先来的客商闻言脸都青了,怒道:“我家世代都是做珠子的,你懂什么,赶紧走,别搅了贵人大事。”
年轻人没有离开,反而走近了一步,看着盒中南珠道:“南珠以次到优,分为褪光珠、次肉珠、次糙珠、药珠、
以及精珠,这些珠形饱满,色泽银白,光莹无丝络的便是精珠,其中这颗更可为珰珠,单这一颗,便值万两。”
那客商听了这话,便知年轻人也是行家,面上陡然带了几分心虚,赵德昭看了哪里还不知道价钱确实低了。
掌柜的也满脑门的汗,是他找来的人,万一殿下以为是他二人合谋,想要贪殿下的珠子,这可如何是好,当即就把那人斥了出去,“岂有此理,也敢骗到本掌柜头上,休要让我在樊楼见着你!”
掌柜赶走了人,又要朝赵德昭解释,赵德昭笑着安慰了几句,转而问那年轻人,“你能给多少银子?”
年轻人看着南珠,一颗颗报了价,除了那颗丹珰珠给了一万两,其余几颗也几乎在五千两上下,加上南珠之外还有些散珠,去掉零头报了十万两的价。
“嚯!”赵德昭闻言可真是惊着了,这同之前的可整整差了半数。
“好,那便卖给你!”赵德昭痛快做了决定。
闲聊中得知,这年轻人姓洛,夏州人,本就想去合浦收珍珠,此时看到品相这么好的南珠,别提有多高兴了。
虽然价格比合浦的要高一些,但若算上路上食宿费,以及雇镖师或者侍卫,显然在京师买是划算的。
唐时的丝绸古道,由于战乱导致受阻,西边的东西过来,价格可比原先贵多了,同样,中原的东西要运到西域小国去,价格同样涨了许多。
但物以稀为贵
,合浦的南珠在西域,可谓是有市无价。
倒是海螺珠,赵德昭问了好几个收货的商人,不是不要,就是给的价格低。
看来物以稀为贵也分是什么东西!
不过十万两白银,赵德昭也是满足。
却在付钱的时候,出现了难题。
十万两白银可太多了,商人收货,也没带这么多银子。
“京师这边,在下只有五万两,剩余五万,得我去了西域,做成了这笔生意,才能再给您,您看——”年轻人为难道。
“我可是一手交货了,你还能给欠五万,这。。。不合规矩啊!”赵德昭摇头,又道:“你若吃不下,或者找人合买,各五万两不就好了?”
“不不不,赵郎君不如这样,”年轻人忙摇头,这些南珠一看就是好东西,就算去合浦也买不到这么好的,他凭什么分给别人一半,“我可以给你写个欠条,如何,咱们立个契!”
赵德昭一听,立马来了精神,“立契?”
“是啊,”年轻人道:“这样,剩下五万两,我六个月之后给您,再。。。再多给您。。。。。。”
年轻人快速在心中算着现在的利钱,又估算了自己的收益,最后看了一眼南珠,一咬牙道:“再给您一千两!”
“我有更好的办法!”赵德昭说道:“衙门的告示您看了吧,咱们去衙门立契,由衙门公证,我也不要你一千两的利钱,你就再多出一百贯就成,如何?”
衙门的告示,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