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的出来,这是一个在最正常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最正常的女孩子,细看她的长相跟倾国倾城毫无瓜葛,但看她健康蓬勃的外表会让人直接想到一吨又一吨的现榨橙汁,她一言一行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洋溢着最纯正的幸福感。
“你这里有洗衣机吗?”她问他。
“有,要洗衣服吗,扔里面就可以,全自动的”。
“那我就用了,晚上回家洗的话,明天回学校时干不了”。
色靓调好洗衣档,回到大厅里搬杂物,日落之前,总算收拾出了一点样子。吕白吸完地想起了卧室里还有一个劳力,他推门进去。
色靓归整一箱杂物,从里面无意中看到一个相框,上面两男一女神采飞扬,其中一个人是吕白,那时候他相貌平平,远没有如今这样的气质,女的眼睛很大,是色靓一直羡慕的杏核眼。
吕白从背后抽走相框,微笑说:“偷看主人家东西”。
“吕白,你那时候真丑,那个女的真漂亮”。
“嗯。”吕白的语气里听不出情绪,四周空气却暗沉下去。
“年青、理想、爱情、追求……”吕白把照片压到箱子下,“最后支离破碎,只剩下一笔笔还不完的债”。
“然后呢。”色靓歪着头,很认真的问。
“然后?呵,然后我就嫉妒你啊。”吕白忽然一脸戏谑,调笑起她来,“哎呀人家说的多好啊,你要是愿意当包子人家就愿意当宠物狗”。
“你,你闭嘴。”色靓丢脸,冲他挥拳头,“真是的,再不许提”。
吕白笑呵呵的拉起她的手,他的手干燥,掌心微凉,她偷偷瞧过去,那是一双纤长白玉般的手,指节分明,略微硌人,她心里升起一丝涟漪。
“吃饭去吧,前街有一家米线很好吃”。
色靓那晚回家加了一顿餐,破天荒的竟然失眠了。
她跟吕白不过见三次面,第一次他很温和,看她的眼睛里透出一点小小的火花;第二次见面他很无赖,她有种他们其实是同一世界里的人的错觉;今天再次见面,满眼都是对她的小捉弄,又有那么短短一瞬间的阴郁悲伤,随后又玩世不恭的调侃起她来,她迷惑了,这是怎样一个男人。
周一早上,父亲送她去学校,她悲摧的发现,两件警衬竟然全落在吕白家里了。中午她打主动打电话给他。
“我回x县上班了……”
“那怎么办?……”
“那你请假过来一趟吧,坐客车过来晚上就能回去,我实在走不开……”
“把钥匙给你,你自己过去拿……”
“我有一个文件落在我朋友那了,呆会儿让他给你送过去,你帮我一起拿过来……”
吕白所任职的县城的下属某乡是一个煤矿产区,在市里略有名气,常务副县长负责煤矿这项。几天前,矿井瓦斯爆炸,保守估计死亡人数三十人以上,副县长受连累被调查,吕白正好跟进这块儿。
上周回市里,他找顾凤至要了一些资料,整理好之后却忘在了他那里,正想抽出些时候返回市里一趟,却接到了色靓这个电话。
色靓拿到顾凤至助理送过来的资料,坐上最近一趟去x县的客车,晃悠了两个半小时才找到吕白。
吕白把家里钥匙给她,接过资料郑重的向她道谢,“小色同学,你真是一个有爱心的好同志,我正准备回市里取呢,你就给我打电话了”。
色靓手指颤抖抖的指着他的鼻尖,“你,你这个腹黑,你故意让我跑腿儿”。
“别这样,要不在这儿吃完饭明天再走吧,半个小时后是最后一趟回d市的客车”。
色靓拿过钥匙撒腿就跑,要知道刚才从客车站打车过来花了二十分钟的时间呢,这该死的吕白。
自此之后,色靓就隔三差五的被吕白骚扰,比如帮他跑跑腿,陪他飙飙车,让他出出气,哄他开开心……。他美其名曰:还债。
吕白最喜欢看色靓被自己气到跳脚的样子,一双眼里冒着小火苗,整张脸被燃烧的生气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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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诫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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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吕白回市里,如往常一样约了好友顾凤至小聚。
当年吕白、顾凤至、陈盛苇都是政法大学里的风云人物,吕白专业好、顾凤至人缘好、陈盛苇皮相好。毕业之后,吕白考上公务员入了检察机关,顾凤至到了d市最大的律师事务所,陈盛苇留学英国。
顾凤至天生一副痞相,倒了一杯冰啤酒,“你还像以前那么爱吃辣,你最近好像开心不少”。
吕白戴上塑料手套剥开一只虾,苦笑,“这两件事有联系吗”?
“有,怎么没有。”顾凤至挑起单边眉梢笑起来,“看你最近春心荡漾的”。
吕白把白胖胖的虾仁放嘴里,含糊说:“你肯定看错了,改天去眼科看看眼睛吧”。
“反驳我?以前你可不屑做这种事的,况且春心荡漾又不是什么坏事。”顾凤至凑近他,“说实在的,你又不是没经历过,陈盛苇走了那么多年,你到底是怎么解决生理需要的,也不能总用手,对身体不好”。
吕白低头灌了几大口冰啤酒,爽的打了个嗝,丝毫不因为顾凤至的话害羞,“你知道的,我对这方面不热衷,有的时候觉得人还不如手呢”。
“那是你没碰到合适的。”顾凤至说:“陈盛苇不适合你,要不然你怎么对她热不起来”。
“那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将来我肯定会和她结婚。”吕白突然想起色靓一双细长却英气十足的眼睛,连忙胡乱摇摇头,“虽然我们现在分手了,但我会和她结婚的,既然这样,还是不要耽误别人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