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自从你来了之后,我就一直霉运不断。”宋容想了想,对阮森说了她的结论。
阮森瞪眼:“靠靠靠,爷我遇见你才倒霉呢!”
“哎呦~”赶车的大爷一声惊呼,马车大幅度地晃荡了一下,俩人差点从座位上摔下去。
“怎么了?”阮森撩开帘子问。
马车已经停下来了,宋容有种不好的预告。
果然,赶车的大爷说:“对不住啦两位,马车坏了。”
阮森立刻回视宋容:“都怨你,扫把星!”
宋容淡然地从马车上跳下来,平静地对他说:“你真幼稚。”
一路上事故频发,宋容对接下来的路程依旧不抱什么希望,果然眼看不用两个时辰就快到青阳时,宋容把脚崴了。
阮森不满地围着她打转:“你怎么能笨成这样?”
宋容很淡定地坐在地上任他看:“我没办法走了,你看着办吧。”
“靠!”阮森立刻大骂:“什么叫我看着办,这不是你自己搞出来的,说得跟是我的错一样。”
宋容觉得轻轻一撩拨就能让阮森炸毛十分有成就感,她不禁笑了,接着刺激他:“当初你说要保护我,好了,我脚崴了,不是你保护不力吗?”
“关我屁事!”
阮森恨恨地踢了下地,背朝宋容蹲了下来:“上来吧!”
宋容啊了一声,阮森极不情愿地说:“还不快点!”
宋容抓抓脑袋,爬上了他的背。
“我前几日看中了这处旧宅,不仅清净而且位置偏僻不引人注意,李管家觉得怎么样?”井芽从马上跳下,停在一户红漆剥落的旧宅门前,仰头对一旁的马上之人说道。那人一身简朴白衫,眼角略有细纹,留着一副美髯,却正是宋凌秋的管家李孝诚。
“这宅子的位置倒是不错,只是以前是谁家的宅子,竟建在这郊外无人烟处?”李管家捋了捋胡须,问井芽。
“这宅子时日已久,是前朝一县尉的私宅,至于为什么建在这里,”井芽坏笑:“大概和我们一个想法吧。”
“喂,怎么还没到?”虽然宋容很轻,但阮森背得不情不愿,一个劲地问宋容还要走多久。
宋容她哪知道,找一个路人问了一下,人家惊奇地说:“你们要进城?那该往北边走,你们走偏啦!”
宋容和阮森同时沉默。还不等阮森开口,宋容就堵住了他的嘴:“你不是纵横江湖好多年嘛,短短的一段路竟然都走不对,真对不起你大侠的称号。”
“……”阮森咬牙:“靠!谁是大侠!我可没说我是什么大侠!”
“咦,李管家,前面那不是你家小姐吗?喂!容容!”
阮森背着她往上颠了颠,没好气道:“有人喊你!”
宋容往远处一看,井芽驾着马向她跑了过来,还高兴地朝她挥着手。
宋容忙拍阮森的肩膀:“放我下来。”
“小容,你这是怎么回事?”井芽下马,惊讶地瞧着宋容。她几天前刚换的新布衣沾满了尘土,衣摆处尽是污渍,头发也凌乱地披在脑后,瞧着跟逃难出来的似的。
宋容哭丧着脸说:“一言难尽。哥哥赶我先回来,然后就这样了。”
井芽没问宋凌秋怎么没和她一起回来,看宋容身上没大碍就看向阮森:“这位是?”
“阮森,他送我回来的。阮大侠,这位是井芽,我哥哥的好友。”
对她“阮大侠”的称呼小声哼了下,阮森冲井芽抱拳一礼:“幸会。”
宋容对阮森一板正经的样子撇了撇嘴,目光一扫,却看到了熟悉的面容:“咦,李管家,你怎么在这里?”
李管家躬身叫道:“小姐。我和井公子来此看房。”
“唔?看房?看房干嘛?”
井芽笑嘻嘻地插嘴:“你不知道啦,是生意上的事。”
宋容一无所知,也就不再问了。而阮森在陌生人面前收起了他那副容易炸毛的样子,对宋容时不时投过来的惊异的眼光视而不见,乍一看确实很沉稳的样子,其实宋容知道他只是在扮面瘫而已。
宋容并没有直接回家。井芽还要和李管家接着商量事,就顺便邀请了宋容到他的别院里去,以温泉诱惑之,一身狼狈的宋容就连犹豫都没有就跟着去了。
踏入井芽别院时宋容震惊了。他这别院并不特别大,但精巧别致的设计充分利用墙壁、灌木和假山,无限地扩充了空间,使人行走其中而不知其位。还引了一汪小泉,蜿蜿蜒蜒从院中流过。看得出来这别院花费了主人不少心力,而投入其中的金钱恐怕也不容小觑。
“你这里……好像没有人?”宋容等人在井芽的带领下绕了好多弯,一路上僻静无声,连个丫鬟或者小厮的人影都没见着,宋容不禁疑惑地发问。
“有丫鬟的,不过只有四个。小容就住这里吧,”井芽在一间小院外停了下来,笑吟吟瞥了眼阮森:“阮大侠可以住在旁边的屋子里。”
“小姐暂且在此休整,等我事毕就和小姐一起回去。”几日不见,李管家额头上的三根皱纹更深了,眼底下一圈黑眼圈。他朝宋容行了一礼,在井芽身后离去。
宋容目送李管家和井芽的身影一步步消失在拐弯处,只余几株绿竹轻轻摇曳。
“想什么呢!”
她转身,阮森抱着胳膊倚在墙上,脸上一道一道的污渍,是灰尘扑到脸上,又出了汗,被他用手抹开的。可尽管如此,他明亮的眼睛仍显得精神抖擞,相比满腔心思的宋容,洒脱得令人羡慕。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