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舟乖乖照做,也不问原因。
他下意识听从,仅仅是因为声音罢了。
唐舞桐确认他闭上眼后,径直走到白淼淼的面前,才发现桌子底下的小皇帝,他同样喝得伶仃大醉,抱着酒坛子似乎在睡觉。
唐舞桐:“……”
她气不打一处来,顾不得其他,连忙帮白淼淼整理衣裳,又抢走她手里的酒坛子,一边扶稳她一边问:“淼淼,你感觉怎么样?你昨天是怎么被带进皇宫的?皇帝逼你了是不是?”
白淼淼晕乎乎的,眯眼凑近,身子一歪亲在唐舞桐的额头上。
唐舞桐眨了眨眼,失去思考能力。
她刚才是被亲了?
唐舞桐闭上眼,试图挤出一个笑,却发现自己连假笑都做不出来。
毁灭吧,我累了。
“白淼淼,唐舞桐!”
陆晚舟不知何时睁开眼,恰好撞见这一幕。
他几步上前,直接把白淼淼扒拉到一边,掏出新的手帕给唐舞桐擦拭额头,哪怕擦红了还是没有停止。
唐舞桐:“……”
“别查了,再擦要破皮了。”唐舞桐捏了捏眉心,“你占有欲能不能不要那么重?男人就算了,都是女人你吃什么醋?”
可怜的白淼淼躺在桌子上,眼神恢复了几分清明,眼中似乎含了泪水。唐舞桐趴在边沿,与她对视:“淼淼,你感觉如何?”
“我感觉我快死了。”她的声音有气无力,头痛欲裂的感觉让她想拿自己的头撞墙,声音沙哑的可怕,“岁岁,我喝了一整晚的酒,现在感觉要死掉了。”
一整晚?
御书房堆放七八坛空了的酒坛,原来全是他俩一起喝的?
唐舞桐气笑:“活该,一个两个逞什么能,一个屁大点,一个不会喝酒,宫女太监也不知道拦着点。”
“算了,他们敢拦你们吗?”唐舞桐自顾自说,“头痛死你们算了,陆晚舟你先让人给他们熬醒酒汤,我倒要问问他们俩昨天晚上都干了什么?”
懒得继续管他们,唐舞桐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动作十分嚣张,哪有一点贵女该有的形象。
陆晚舟任劳任怨,他想要池岁回来,所以尽量满足唐舞桐的一切要求。
“陆晚舟,你的人知道昨晚他们发生了什么吗?”唐舞桐看着东倒西歪的两个人,觉得他们俩指望不上,不由得看向陆晚舟这位造反成功的大佬。
陆晚舟小心翼翼靠近,观察她的脸色说:“我怕他们喊过来问问?”
“陆晚舟,你干嘛那么怂啊?我又不是你家岁岁本人。”
“有吗?”陆晚舟一脸迷茫,“我感觉我挺正常的。”
“有点,在别人面前本王本王的,在我面前又开始用我了。然后还有你向我低头的时候,像那种被抛弃了的流浪狗。”
“……”
陆晚舟企图挣扎为自己正名:“刚才的人其实不是我。”
唐舞桐挑眉:“不是你是谁?宫女太监可都看见了。”
“那其实是……”
“其实是你的第二人格。”白淼淼软绵绵的声音幽幽传来,“怎么无论是古代还是……找的理由都大相径庭啊?”
陆晚舟上扬的嘴角压平,原本欣喜的眼眸黯淡:“既然白淼淼你也看出来了,那就别装了。我从来不在岁岁面前自称本王。”
唐舞桐刚要开口,没想到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她站在上帝视角,看着池岁的身体直接摸上他的脸,嘴里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哥哥,我都懂,你是因为爱我。我想听你说爱我,我才问你的。”
陆晚舟的瞳孔微缩,声音颤抖,手轻轻的抚摸她的脸:“岁岁,是你吗?”
“哥哥,是我,我一直都在哦。”池岁歪头笑,一滴泪顺着脸颊滑落,“我都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我想听你爱我。”
陆晚舟伸手替她擦拭泪水,眼眶微红,像是染了胭脂:“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一遍又一遍,叫人相思断肠。
“我爱你”并不是很难说出口,物以稀为贵,陆晚舟池岁确认双方心意那么长时间以来很少说这三个字。
表达爱的方式又不止动嘴说说这一种,世界上还有很多种。
比如记住对方喜好,在某一天送上惊喜;比如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对方,我真的非你不可;再比如,默默奉献一切,成全所爱。
他们两人更倾向于第二种,行动来告诉对方“我非你不可”。
“我也爱你。”池岁哭着哭着就笑了,踮起脚,亲了亲他的嘴角,“我会回来的,等一切都结束,等那些被我遗忘的记忆不醒……哥哥,当我父亲在唐舞桐面前自杀后,我就会回来,你要等着我,好不好?”
“好!”陆晚舟按住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唐舞桐:“要等那样冷心冷肺的人在我面前自杀吗?”
唇齿分离,池岁忍不住勾了勾嘴角:“陆晚舟,我比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人都爱你。”
“我知道。”
但我敢笃定,我远比你想象中的爱你。
我愿为你放弃一切,为你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