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太傅摇头,女儿天真了。
当今陛下虽喜好佛学,满口仁爱宽容,但其实疑心病很重,最忌结党营私,再说京中官职一向抢手,哪有那么容易得到。
“润儿,此事为父不能答应你,朝中之事牵扯太多,其复杂不是你能明白的。”
裴玉润料想过父亲会拒绝,但还是有些失望。
自己能避开阮昭成,但阮尽欢呢?她毫无心机,更没有自保能力,将来会不会被阮昭成连累死?
可自己又不能明明白白的提醒她,毕竟只是一个梦,一个说起来她自己都觉得荒唐的梦。
阮尽欢院中越热闹,她养了一只小奶猫,粉粉软软一团,乖得很,很黏她。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求了符后,再戴上避邪手绳,睡眠质量大为改善。
果然,有些事情还是得信一信的。
邬氏最近神色有些郁郁,将家中一切交给苗容儿打理,不管分毫,更是懒得去管女儿。
她幽幽道:“容儿,你说他是不是恨我?梦中也不肯与我相见。”
“是我负他,他。。。。。。他恨我也是应当。”
“可是我不能告诉昭成他的身世,这会害死他的!”
当年阮昭成生父家犯的是满门抄斩的谋逆大罪,男丁一个不留。
如果阮尽欢在场,定会摇醒她:岂止会害死阮昭成?我们全家都得玩完!
父亲会现他不仅戴了绿帽子,还替别人养了儿子,还得搭上性命!我要是他,肯定先掐死你再说。
亲娘没空理她,阮昭成书院休旬假,抽空来看她,依旧是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还送了一幅画给她。
可惜阮尽欢对画的认知,永远停留在‘画得越像,就越值钱’的鉴赏水平,兄妹俩并没有多少共同语言。
阮尽欢捧着小脸,唧唧喳喳:“哥哥,上次长公主送的燕窝快吃完了,哥哥你说,长公主还会再送吗?”
阮昭成有些无奈,“长公主送你礼物是情分,你不能惦记别人的东西。”
“还有,你以后少去长公主府,她不是好相与的。”
听说同窗说,襄阳长公主有封地,府上有私兵,并非花架子公主,实力不容小觑,这种人得谨慎来往。
何况长公主府养了许多面,男人们当面不说,私下都鄙夷她,他也是为妹妹名声着想。
阮尽欢却不依:“为什么?长公主人很好。”
“给你一点东西便叫好?”
“那是当然了,我第一次吃到燕窝,就是在长公主府。”
阮昭成有些头疼,妹妹眼皮子太浅,这么容易就被收买了。
正说话间,管家来报长公主府送了礼物给小姐。
依旧是一些补品与女子用的布料胭脂。
阮昭成本想拒收,却被阮尽欢用眼神阻止。
待送走管家,他道:“妹妹,不是刚和你说过,你为何还要收下?”
阮尽欢道:“若将东西退回,长公主会生气的,而且送上门的礼物不收,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你不知道吗?”
阮昭成眼神有些躲闪,“。。。。。。长公主也许是对你有所图呢?”
“她图我什么?总不会图我身子吧,咱们父亲又远在甘州,也帮不了她什么。”
阮昭成:。。。。。。
长公主是没图阮尽欢身子,但她或许图自己身子。
前几日他与朋友去游玩,恰好遇到襄阳长公主,长公主上前摸了他的胸口,他后知后觉,才反应过被她调戏了。
当时他脸色都变了,但人家是长公主,他能怎么样?说出去也是他丢脸。
最过分的是,襄阳长公主还问他:“你还是个雏吧?”
他当时差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又羞又气,皇室便可以这般为所欲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