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雪嗯嗯點頭,苦惱攤手:「與我同批的弟子大多未進學院時就已開始修行,剛才見到的那個林月河甚至已經是凝虛。我天賦很差,本就不奢望能追上他們,但不能差得太多。」
沈紓星從小到大都在被別人追趕,卻能理解她的心情。
他扭頭看著她,說:「我小時候剛開始學劍和修行那會,也如你一般拼命,是為了些至關重要的東西。」
家族的榮耀,親人的安危,母親的下落,自己渴求的劍術第一的實力。
歲雪被他遮遮掩掩的傾訴意外勾出幾分傾訴欲,也歪頭看著他,語慢而認真:「我也是為了至關重要的東西。」
為了活命。
沒有什麼比活下去更重要了。
兩人都默契地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沈紓星又問:「你的靈力怎麼顏色和我們的不一樣?」
「我師尊的靈力就是這個顏色,我是他的徒弟,是唯一能學到他的本事的人,自然也與你們有不同。」
歲雪抬起右手,星蘊被風吹得如火苗般跳動,在歲雪眼中有一種獨特的生命力。
她拿得離他近了一點,眼裡倒映著瑰麗友璀璨的光芒:「好看嗎?」
「好看。」沈紓星說完又覺得不夠,補充了一句,「像星星一樣。」
「還可以再好看一點。」歲雪手腕一轉,掌心朝向腳下的棧道,源源不斷的星蘊飛出掌心,片刻之後鋪滿整條棧道。
腳下的路也成了天上的星河。
虛渺而神秘。
沈紓星皺了下眉,抓住她的手腕:「可以了,不要這樣消耗靈力。」
血煞命格並未破解,的確不該這樣勞損身心。
「我樂意。」歲雪笑著說。
沈紓星有些意外。他默不作聲觀察歲雪多年,知道她有任性的時候,但這是頭一次知道她會光明正大的表現出任性的模樣。
歲雪平時總是笑著,沈紓星看了許多年,有時候會懷疑那其實只是她的一個習慣,畢竟世上真正能令人開心的事情根本不多。
但此時此刻他真真切切地從她明亮的雙眸中看出了放鬆快活的情緒。
「我沒有想到今天能通過緒語洞的試煉。或許是因為這個試煉秘境很簡單,也可能是我的確變厲害了一點點。」歲雪快步走在星河之上,聲音如晨間的鳥鳴般清脆婉轉,「但以後一定是第二個原因。
那輕快的背影令沈紓星也看得愉悅。
「歲雪。」他突然叫住她。
沈紓星目光描摹著她的臉,不同她繞彎子:「永安城被攻破後,你去了哪裡,發生了什麼事情?裝作不認識我,是你不願,還是受人脅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