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忻”看到风忻止不住流泪,商从舒焦虑起来,手捧着风忻脸,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要哭,阿忻不要哭”
风忻在上一世不是没有愧疚过,一边愧疚一边继续用冷漠的嘴脸对付疯的傻子。
早年她交不起精神病院的押金,迟迟拖着没有把商从舒送去住院,每年都因为商从舒摔砸东西制造的噪音被邻居投诉,被房东赶走。
她是真的舍不得商从舒吗不见得有这么深情。
商家那边不把人接回去,住院又住不起,她没有选择而已,才把商从舒留在身边那么多年。
风忻拍开商从舒的手,自己用掌心捂住酸胀眼睛,稳稳情绪才缓声说“你觉得热了要开空调,冷了要盖被子,衣服湿了要换,我不是每天都有时间帮你收拾这些事。”
风忻是真坏到骨子里,这才哪到哪,就急着给商从舒打预防针。
商从舒的手刚刚才被温热浴水淋过,轻轻一拍就足够让她手背变得红通通的,“帮我洗个头就那么累了吗”
她问着,情绪明显变得激动起来,“那你怎么不把我剃光头呢哦,没有头就变得丑丑的了,你看着更累。我要是个丑八怪你当初也不会追我,追到手又嫌维持我的漂亮麻烦。”
风忻叹气“我都不是这个意思。”
商从舒不理会风忻,径直往浴室外面走去,不知道在找些什么,整个客厅翻箱倒柜的找。
风忻关掉花洒,担心商从舒,想跟出去看看,连湿衣服都没换。
一来到客厅就看见商从舒拿着剪刀在剪头,那一瞬间,风忻呼吸都停了,她上前就想拽住商从舒的手,没到这个举动更是把商从舒激得更极端起来。
“别碰我”商从舒突然大喊,说话喘气声极大,那被精心保养过的闷青灰长,被参差不齐剪掉好几段。
她一手扯着尾,一手拿着剪刀又剪又割,手背上薄弱的青筋都在突突跳动,恨恨看着风忻,“你不喜欢帮我洗头,以后都不用洗了。”
风忻不敢再靠近,怕会让商从舒情绪更不稳定,一遍遍解释“没有不喜欢,我没有嫌你麻烦。”
看商从舒把头割的粗糙不堪,风忻语气放的更软了,近乎是低声下气,“你不是最宝贝这头长的吗剪坏了多可惜。不要剪了好不好”
商从舒低头,睁眼看着满地零零碎碎的丝,心里惊愕,剪刀也被扔在地上。
她两手去摸自己头,现本来及腰的长度短了近乎一半,尾又乱又刺硬,她十指穿插里,扣弄头皮层,抓出一道道火辣指甲痕。
“我头好痛啊”商从舒都被痛哭了,坐在地上,脑门一直撞膝盖,“阿忻,我头好痛,呜怎么办,我头好痛我要痛死了,好多人在楼下,他们在找我好多声音,头好痛”
她说话开始颠三倒四,一会说楼下的路人都是来监视她的,很快她就要被带走了,一会说头被人偷去做检测,水不能喝,语序全乱。
风忻把人抱紧在怀里,一手拍拍商从舒后脑,难受程度不比商从舒轻多少,“乖,我帮你把头吹干,很快就不痛了。”
商从舒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头皮层甚至被她抓出点点血渍,她哭得伤心欲绝,“没有了,我头找不到了,我都跟你说了要搬家,为什么不搬为什么不搬”
女人就像被圈在了一个小空间里,嘴上来来回回不断重复刚刚说的话。
风忻静静听商从舒说话,没有打断,也没有纠正什么,拿着干毛巾仔细擦拭。
直到商从舒吵累了,不吭声了,风忻才翻出吹风筒,调了暖风给商从舒吹头,给商从舒换上干净的睡衣,又抱着人去大厅看电视。
电视里播放的内容,短暂吸引了商从舒的注意力,风忻这才腾出时间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去收拾商从舒翻出来的东西,还有剪的触目惊心的满地头&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