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蓁本就被他的话弄得耳根有些烫,这会儿眼睫如蝉翼扑扇,不敢直视,“二爷谬赞。”
越是紧张,她越能用得体的规矩掩饰自己。
李煦安拨念珠的动作一顿,“二小姐有与年纪不符的沉稳坚韧,倒是令贫道有些好奇。”
叶蓁心下微紧,反倒轻笑调侃,“二爷都知我八字与阮夫人互补,怎么没掐算一番?”
她目光灼灼,看似在开玩笑,内心却捏了把汗。
李煦安终于收敛目光,又恢复一贯的镇定淡然,“修道之人有两不算,一不算自己,二不算···”
叶蓁仔细听着,他却不说了,无端勾得人心痒。
她正欲追问,一名道童从正院过来,见着李煦安远远就行大礼,恭敬似拜菩萨一般。叶蓁只得退到一边,她可受不起这礼。
“小道拜见国师。观主得知国师和叶小姐身体大好,特意摆了素宴,请国师和叶小姐移驾。”
叶蓁有点意外,还请她?
小道退下后,李煦安问她,“要洗漱换衣吗?”
叶蓁倒是想,可除了道袍还能换什么?
“道观清净,就这样简单些便好。”
李煦安点点头,“贫道换身衣裳,二小姐先过去。”
叶蓁看他一身干净如雪的白衣,不是今日才换的?
李煦安离开前复又打量她一眼,“头上的花也摘了吧。”
美其名曰,“观里有小道修为差,二小姐权当做个善事。”
叶蓁却不赞成,难道她把自己裹起来就能让那些道士修成仙?
心里这么想,却还是伸手摘了杏花,“犯错是自己有问题,如何能怪美色。”
“二小姐所言甚是。”他低着头,唇角弧度有些冷。
叶蓁心说,说他两句还不乐意了?
素宴摆在东侧屋子,叶蓁一进去就被观主热情招呼,她略略表达了感谢之意,扫到主位下一张桌子比其他的多了块帕子,菜品也多了盘花生糖。
“叶小姐请入座。山上简陋,听国师说您喜欢甜食,小道临时做的花生糖,比京城的差远了,还请叶小姐不要嫌弃。”
观主一脸慈祥和蔼,若非叶蓁听到过他对李煦安的恭维,还真要相信他是个脱世外的道人。
“有劳道长。”
叶蓁坐下后尝了一颗,面色平平,“很好吃。”
观主从她脸上看不出情绪,干笑了两声,“叶小姐喜欢就好。国师的客人便是白云观的客人,听闻是您帮着二爷从刺客手中逃脱,叶小姐是整个道世界的恩人了。
“也难怪国师特意吩咐玉尘子道长给您带点心回来。”
听到这,叶蓁便明白这观主是想套自己的话,也难怪李煦安夜里去看她还得熄灯。
“小女子曾和国师兄长有婚约,又在侯府帮长姐打理过几日琐事,虽和飞虎将军退了婚,但比起旁人,自是和国师有些交情。”
观主又碰了钉子,还不死心,“自是如此。否则也不会是叶小姐碰巧见到国师遇刺。”
叶蓁眉头几不可查一挑,当日她离开庄子的时间和遇见刺客的时间相差甚远,只要稍微打听一下就知有问题。
此事若解释不通,只怕回了京也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