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師叔……」雲黛沒想到沈長玉竟然會毫不猶豫地跳入天羅地網陣中,擋在她身前。
以她這些日子對沈長玉實力的判斷來看,這陣法若真從困陣變成了殺陣,別說三劍了,沈長玉連一劍都擋不下來,他連人帶劍會瞬間被斬得粉身碎骨。
沈長玉沒看雲黛,他抬手將雲黛護在了自己身後。
玄誠子也站了出來,恰擋住了靜隱尊者看向雲黛的視線,他沉聲問道:「掌門師弟,這是何意?」
靜隱尊者的手還朝他們的方向伸著,屬於聖尊的威壓並未消散,靜隱尊者的眼底散發著盈盈的藍光,額間來自於萬仞閣掌門令的赤紋也仿佛擁有了生命般地流淌閃耀著,
他的眼神很冷,不參雜絲毫感情。
「二位長老還是快些躲開,你們身後之人,乃是潛入我萬仞閣的奸細。」
「或者說,」靜隱尊者的視線越過玄誠子的肩膀,落在了雲黛身上,目光灼灼,「你到底是何人,奪舍我徒兒又是為了什麼?」
第29章說情
靜隱尊者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玄誠子皺了下眉,他到底和雲黛的接觸時間不算長,倘若雲黛真如掌門所說,是被奸人奪舍了才突然轉性的,那事情可就有些複雜了。
他思量著,並未急著再說話,但也沒退開。
雲黛握著劍的手則不自覺收緊了,原來她這位掌門師父是等在這兒的。
怪不得她今日一來玄凌殿便發現此處的陣法全都被激活了,想必靜隱尊者早就做好了趁著這個機會將她除去的打算。
所以其實不管她說什麼,不管她是否能洗清自己的冤屈,最後都會走向這個結局。
他必定會一口咬定她被人奪舍,再藉機向她出手。
蘇秋娥本就有些精神恍惚,因此在靜隱尊者認定雲黛是遭人奪舍之後,她的臉色一下字變得極為蒼白,整個人也晃了晃,差點跌了下去。
她才剛剛意識到她與雲師妹生出間隙的原因,她甚至還沒來得及去修復她們之間的關係呢,倘若、倘若雲師妹真的被人奪舍了……
這個認知讓她心如刀絞。
段青涵立在靜音尊者身旁,他隱隱覺得不該如此,他在現在的雲黛身上能感覺到很多東西,有以前熟悉的影子,也有他完全陌生的一面,但他覺得,那就是雲黛,並不是被誰奪舍了。
或許是因為他始終將她認定為自己的未婚妻,所以這些年來他與她的接觸並不算少,他不覺得自己會將未來的妻子認錯。
「師父,」段青涵上前一步躬身道,「雲師妹這些年來雖是音修,但想來她私下裡也沒有放鬆對劍術的練習!」
靜隱尊者並未輕易被段青涵說動,他冷哼了一聲:「別系長老被她這理由誆騙也就算了,你們作為雲黛的直系同門竟也看不出來?」
「私下沒放鬆練習,那就說明從未展露過劍術,也從未與人鬥法比試過,那樣學出的劍術不過是些花架子。」
「可她如今所使劍術卻極為玄妙,手法也相當熟練,沒有百八十年的練習是絕對做不到的。」
「師父,」雲黛不甘示弱地仰起頭來,「你所說的這些經驗之談也許對別人而言是合理的,可我不同,我有先天靈骨,整個萬仞閣找不出第二個天賦比我更高的人,你又怎知我不能在短時間內將劍法煉製玄妙?」
她的眼神是那樣的桀驁不馴,自信得甚至到了狂妄的地步,可這話從她嘴裡說出卻並不顯得奇怪,甚至出奇的合理。
畢竟那可是先天靈骨啊!
靜隱尊者冷哼一聲:「你也不必如此狡辯,我昨日在醫館時,便在兮顏身上察覺到了一縷窺探的目光,雖沒能鎖定住那縷目光的具體位置,卻仍能判斷出,目光的主人,應當是第三境或是第四境的修為……與你完全符合。」
靜隱尊者一句接一句地指認著:「你監視同門師妹,又於不久前將同門師弟重傷致殘,你若並非是被包藏禍心之人奪舍,又何必殘害本門弟子?我看你便是想毀了我萬仞閣的根基!」
「還請二位長老讓開,」靜隱尊者再次想將玄誠子和沈長玉從雲黛身前趕走,他道,「我今日必要將這心思不軌之人斬殺!」
「掌門師兄!」在雲黛反駁靜音尊者之前,沈長玉倒是先開口了,「是否是被人奪舍也不能僅憑你的直覺,便空口無憑地處罰本門的精英弟子吧!」
「你所說的也不過是你自以為的主觀判斷罷了!」沈長玉語氣堅定道,「掌門是否忘了,在這世間,有一件靈寶可以令萬物現出原型,更能輕易窺探到奪舍之人的本來面目!」
沈長玉所提的靈寶雲黛是知道的,那是鏡花島的鎮派之寶,神鬼鏡。
鏡花島以神機妙算出名,門內多是卦師,高修為的卦師有著極精準的預測福禍凶吉的能力。
因此雖然鏡花島的卦師們鬥法能力不算太強,但七宗十四洲中仍有許許多多地修士前仆後繼地巴結鏡花島。
沈長玉道:「與其空口無憑地指認,我倒覺得,不如派人去鏡花島向島主借來神鬼鏡,到時只要用這神鬼鏡照上一照,一切便能見分曉了。」
靜隱尊者道:「神鬼鏡乃是鏡花島的鎮派之寶,島主可不一定會輕易將此寶借出。」
「更何況,鏡花島位處秀洲,距離我雲洲十萬八千里,即使御劍連夜趕路,最少也需三天才能到達,往返便是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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